
贺家金婚宴,我是那个坐在角落,负责记录宾客名单的透明儿媳。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装点门面的“文职”,无趣又无用。
直到一个被除名的远房亲戚冲进来,声泪俱下地控诉豪门无情,企图当众勒索。宾客哗然,
公婆难堪,保安束手无策。在所有人手足无措时,我扶了扶眼镜,站了起来。我没骂人,
也没叫保安。我只是看着他,微笑着,帮他一桩桩、一件件,
把那些他“忘记”了的陈年旧事,精确到具体日期和金额地,复述了一遍。那一刻,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安静了。他们才发现,贺家最锋利的刀,不是权势,也不是财富。
而是我这个记仇的史官。1贺家老爷子贺敬尧的金婚宴,办在自家半山的庄园里。
水晶灯亮得能晃瞎人眼,香槟塔流光溢彩,宾客们衣着光鲜,每个人脸上的笑都恰到好处。
我叫纪如云,是贺家长子贺子修的妻子。在这种场合,我通常没什么存在感。
我的丈夫贺子修正在人群里周旋,他英俊,得体,是贺家完美的继承人。我的公公贺敬尧,
正挽着雍容华贵的婆婆,接受众人的祝福,气场十足。而我,
就坐在宴会厅东南角的一张小桌子后面。桌上铺着暗红色丝绒,
摆着一本摊开的宾客名录和一支派克钢笔。这是我的“工作”。我是贺家的“史官”,
负责编纂家族史,整理族谱,记录所有重要场合的人事往来。一个听起来体面,
实际上被所有人认为是闲职的岗位。他们觉得,这就是贺家养着的一个高级花瓶,
只需要安静、漂亮、不出错就行。我也不辩解。我喜欢这份工作。
它让我能接触到贺家百年来的所有核心档案。每一笔交易,每一次联姻,每一次资助,
每一次反目。那些被藏在光鲜亮丽之下的所有秘密、交易和人情冷暖,
全都静静地躺在我的档案室里,也刻在我的脑子里。“嫂子,又在忙呢?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是贺子修的堂弟,贺子昂。他端着一杯酒,晃到我面前,
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子昂来了,刚到吗?帮你登记一下。
”我抬起头,对他温和地笑笑。“早就来了,看你在这儿正襟危坐的,跟个老学究似的,
就没过来打扰。”他话里有话。“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场面,
怎么让你在这儿干这种下人的活儿。”我手里的笔没停,在名录上写下他的名字,头也没抬。
“各司其职而已。你负责给贺家拓展人脉,我负责给贺家守好底账。不冲突。
”我的声音很轻,但贺子昂的脸色还是僵了一下。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上个月,
他主导的一个项目亏了三千万,最后是公公动用关系补上了窟窿。而那笔账,是我做的。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个会记账的木头。他不知道,我还记得他项目启动前,私下见了谁,
收了什么好处,又是怎么把一个稳赚的项目做亏的。这些,档案里都有记录。
贺子昂干笑了两声,没趣地走开了。我继续低头整理我的名录。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挑衅,
我早就习惯了。贺家是棵大树,枝叶繁茂,自然什么鸟都有。我的工作,
就是确保这棵树的每一根枝丫,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都清清楚楚。不管它长得是好是坏。
宴会的气氛在八点半达到了顶峰。乐队奏响了祝寿的音乐,公公贺敬尧准备上台致辞。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
宴会厅厚重的双开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夹克的中年男人,
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头发油腻,满脸涨红,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霉味,
与这满室的芬芳格格不入。两个试图拦住他的保安被他一把推开,狼狈地摔在地上。
音乐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空气瞬间凝固。我放下了手里的笔,
扶了扶眼镜,平静地看着那个男人。我认识他。高强。贺家远房的一个亲戚,二十年前,
被我公公亲自下令,从族谱上划掉了名字。他居然敢来这里。看来,今天这出戏,
是早就准备好的。2高强站在宴会厅中央,像一滴滴进清汤里的墨汁,
迅速污染了整个场面的气氛。他大口喘着气,通红的眼睛扫视着全场。那眼神,
充满了被压迫者寻仇的悲愤。贺敬尧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保安!把他给我叉出去!”几个保安立刻冲了上来,想要架住高强。
但高强猛地往地上一坐,开始嚎啕大哭。“贺敬尧!贺老爷子!你还认得我吗?
”“我是高强啊!你堂弟的儿子啊!我的亲叔公!”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
把自己的身份和关系嚷嚷得清清楚楚。准备动手的保安们迟疑了。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八卦。贺家的家事,向来是他们最感兴趣的饭后谈资。
贺敬堯的脸色铁青。他最重脸面,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处理一个撒泼打滚的穷亲戚,怎么处理都不体面。高强看准了这一点。他一边哭,
一边在地上打滚,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知道,你们贺家现在是云城的首富,家大业大,
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可你不能忘了本啊!当年我爸,你堂弟,是怎么帮你打拼的!
”“现在你过金婚,山珍海味,宾客满堂!可我们家呢?我妈病得快死了,
我连住院的钱都凑不齐啊!”“你们为富不仁!你们把我从族谱里除名,断了我们家的活路!
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的表演很有感染力。几句话,就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功臣之后,
惨遭抛弃”的悲情角色。把贺家钉在了“忘恩负负,为富不仁”的耻辱柱上。
一些不明真相的女宾客,已经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舆论的天平,开始悄悄倾斜。
我丈夫贺子修快步走到他父亲身边,低声说:“爸,别让他再闹下去了,影响太坏了。
”贺敬尧压着火,对旁边的管家说:“给他十万块钱,让他滚。”管家刚要动。
高强却像是听到了,哭声更大了。“十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妈的手术费就要五十万!
”“贺敬尧,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不让我在族谱上认祖归宗,我就死在你这儿!
”他这是图穷匕见了。以死相逼,道德绑架,勒索钱财。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又狠又赖。
贺敬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高强,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一辈子要强,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当众的羞辱。我婆婆的脸色也发白了,紧紧抓着贺敬尧的胳膊。
贺子昂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贺子修眉头紧锁,
想上前,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整个贺家,被这一个无赖,将住了军。给钱,
就是承认自己理亏,以后麻烦无穷。不给钱,把他轰出去,
“贺家薄情寡义逼死亲戚”的头条明天就能传遍云城。这是一个死局。
我静静地看着场中撒泼的高强。看着他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悲愤和隐藏在眼底深处的贪婪。
看着他说的每一句谎话,都在精准地煽动着围观者的情绪。我叹了口气。作为贺家的史官,
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事实被歪曲。有人想用谎言来绑架贺家。那我就有义务,
帮他“恢复”一下正确的记忆。我合上了宾客名录,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
然后迈开步子,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高强的面前。
我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嘈杂的现场,
这声音不大,却莫名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高强身上,
转移到了我身上。包括高强自己。他愣愣地看着我,大概在想,
这个突然走出来的漂亮女人是谁。贺敬尧也皱起了眉,低声对贺子修说:“让如云回来!
她出来干什么!”贺子修也有些紧张,但他没有动。他了解我。他知道,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在高强面前站定,微微弯下腰,脸上带着温和的,
甚至可以说是歉意的微笑。“高强先生,是吗?”我的声音很轻柔。“宴会厅空调开得足,
地上凉,您先起来,别伤了身体。”“有什么委屈,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3我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呵斥,没有驱赶,
反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高强都愣住了。他准备好了一万句撒泼耍赖的话,
却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给堵了回去。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你……你是谁?
”“我是贺家的儿媳,纪如云。”我自我介绍道,笑容不变。“您是长辈,
今天是我公公婆婆的金婚宴,您能来,我们很高兴。只是您看,这么多宾客都在,
您这样坐在地上,我们做晚辈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的话,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我的身份,又把姿态放得很低,还顺便提醒他,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周围的宾客们也议论纷纷。“这是贺家长媳吧?真有气质。”“是啊,说话多得体,
比那些只会叫保安的强多了。”高强被我捧得有点下不来台。他要是再坐在地上撒泼,
就显得他自己不懂事了。他犹豫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但他气势没减,
梗着脖子说:“别跟我来这套虚的!今天你们不把事儿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当然要说清楚。”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甚至更真诚了些。“高先生,您刚才说,
我公公把您从族谱上除名,是为富不仁,断了您的活路。是这个意思吧?”“没错!
”高强理直气壮。“您还说,您母亲现在重病,需要五十万手术费,我们贺家见死不救。
”“对!”“您还提到,您的父亲,曾经帮我公公打拼过江山,是贺家的功臣。”“那当然!
要不是我爸,他贺敬尧能有今天?”高强越说越激动。我静静地听着,不断地点头,
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等他说完了,我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好的,高先生,
您的诉求我都明白了。”“我们一件一件说,好吗?”我转向公公贺敬尧,微微躬身。“爸,
今天宾客都在,高叔叔也是咱们家的亲戚,有些话说开了也好,免得外面有误会,
影响了贺家的声誉。”贺敬尧看着我,眼神复杂。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但我的镇定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沉着脸,点了点头。得到了许可,我重新转向高强。
我的目光,第一次变得锐利起来。像手术刀,精准地对准了他谎言的第一个切口。“高先生,
我们先说您父亲,高福成老先生,对贺家的‘功劳’。”我的声音依然温和,
但每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我查阅过家族档案。高福成老先生,
于一九七八年进入我公公创办的‘敬尧五金厂’,担任仓库管理员,月薪三十五元。
”“他在职期间,勤勤恳恳,这一点,家族档案里有明确记录,我们从未否认。
”高强得意地挺起了胸膛。我话锋一转。“但是,一九八三年四月十二日,
高福成先生利用职务之便,监守自盗,偷盗仓库价值三千二百元的铜料,转卖给废品站。
被当场抓获。”“按当时的法律,这个数额,足以判刑十年。”“是我公公念在亲戚情分上,
不但没有报案,还自己补上了亏空,只是将他开除了事。高先生,这件事,您应该有印象吧?
”高强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张了张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你……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平静地看着他。“相关的处理记录,当事人签字画押,
都保存在贺家的档案室里。如果您需要,我现在就可以让管家取来给您过目。”“另外,
记录显示,高福成先生被开除后,我公公每个月还会私人接济他五十元生活费,
一直持续到一九九零年他因病去世。这笔钱,每个月都是您亲自来贺家老宅领的。
”“您第一次来领钱的日子,是一九八三年五月十五号,星期天,下午三点。
那天您穿了一件蓝色的确良衬衫。”“需要我,再帮您回忆一下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却像一颗炸雷。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一个能把三十多年前的旧事,连日期、天气、甚至对方穿的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怪物。
高强的汗,顺着额头就流下来了。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4高强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宾客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从同情,
变成了鄙夷和看戏。原来不是功臣之后,是贼的儿子。贺敬尧也愣住了,
他显然已经忘了这些陈年旧事。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探究。
我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继续看着高强,语气依然平缓。“高先生,现在我们来说第二件事。
关于您为什么会被从族谱上除名。”我像一个耐心的老师,在引导一个记忆力不好的学生。
“这件事,发生在二零零二年。准确地说,是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到九月十日之间。
”“当时,您打着贺家企业的旗号,在外面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叫做‘腾达贸易’,
号称是贺氏集团的子公司,骗取了五家供应商总计一百八十七万元的预付货款。
”“事发之后,您卷款潜逃。五家供应商找到贺氏集团,是我公公,为了保全贺家的名誉,
拿出两百万,一家家赔偿、道歉,才把事情平息下去。”“二零零二年十月三日,
贺家族亲大会在老宅召开,参会族人三十七名,一致投票决定,将您从贺氏族谱中除名。
并且登报声明,您在外的一切行为,与贺家无关。”“那份登报的报纸,是《云城商报》,
在第四版右下角。您投票时,三十七票全票通过,无一反对。”“高先生,我说的这些,
您还有印象吗?”高强的脸色,已经从白变成了青,再从青变成了猪肝色。他脚下一个踉跄,
差点没站稳。这些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是他最想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他以为时过境迁,早就没人记得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会被一个年轻女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字不差地,全都给抖了出来。这比打他一顿,骂他一顿,更让他难堪。
这是一种诛心。用他自己做过的恶,把他钉在耻辱柱上,动弹不得。
“你……你……”他指着我,“你血口喷人!证据呢!你有证据吗!”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证据?”我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高先生,当年的所有转账记录,
与五家供应商签订的赔偿协议,以及族亲大会的会议纪要,三十七位族老的亲笔签名,
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我的档案室里。”“您想要看哪一份?还是……全部都想看?
”高强彻底崩溃了。他知道,我说得出来,就一定拿得出来。这个女人,她不是在吓唬他。
她是一个魔鬼。一个把所有历史都记录在案,随时准备拿出来清算的魔鬼。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我的天,原来是这么个白眼狼!”“骗了人家两百万,
现在还有脸回来要钱?”“贺家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种亲戚。”高强听着这些话,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原本是来唱悲情戏,博取同情的。现在,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并没有就此罢休。我往前走了一步,
声音压得更低,却也更清晰。“最后,我们来谈谈您母亲的病,和您需要的那五十万手术费。
”5听到我提他母亲,高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
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对!我妈!我妈快死了!就算我以前做错了事,
你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那是一条人命啊!”他试图再次抢占道德高地。用“孝子”的身份,
来冲刷他“骗子”和“小偷儿子”的污名。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用。
周围的宾客虽然鄙视他的人品,但听到“人命关天”,还是有些动容。毕竟,
谁家没个病人呢。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等他说完。然后,我从随身的手包里,
拿出了一样东西。我的手机。我没有播放什么录音或者视频。我只是打开了备忘录,
然后把屏幕转向他。“高先生,您眼神不太好,我帮您念一下。”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周围几米的人听清楚。“高强。身份证号330421…,名下无房产,无车辆。
但持有三张银行卡。”“其中,建设银行卡,尾号6624,上周五,也就是三天前,
在‘澳门葡京娱乐场’,有过一笔三十二万元的消费记录。”“工商银行卡,尾号1289,
本周一,也就是昨天,在‘云城赛马会’,投注二十万元,血本无归。
”“还有一张农业银行卡,尾号5547,余额……三百二十七元。”我念完,抬起头,
微笑着看他。“高先生,您母亲的手术费,是不是输在赌桌上了?
”“如果您记不清是哪张赌桌,我这里还有更详细的流水记录。需要我帮您,
再仔细回忆一下吗?”“轰——”人群炸了。如果说之前的事情,还只是人品问题。那现在,
就是赤裸裸的欺诈和无耻。拿着亲妈的救命钱去堵伯,输光了,
再跑到别人金婚宴上来撒泼要钱。这已经突破了做人的底线。“畜生啊!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快把他赶出去!别脏了贺家的地!
”宾客们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高强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一样。他脸上血色全无,
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想不通。他绝对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他在澳门**刷的卡,在哪家银行,消费了多少钱,
都一清二楚!她是谁?她是神仙吗?还是国安局的?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不可置信。我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高先生,
贺家有贺家的规矩。对于族人,我们有扶持的义务。但对于赌徒、骗子,
和企图用亲情来敲诈勒索的人,”我的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
一分钱都不会给。”“因为那不是行善,那是纵容作恶。”“您的母亲,
我们会派人去医院核实情况。如果真的病重,贺家会出于人道主义,承担合理的医疗费用。
但这笔钱,会直接打给医院,不会经过您的手。”“至于您,”我看着他,
做出了最后的宣判,“贺家的大门,永远不会再为您敞开。”我说完,
对旁边的保安队长使了个眼色。“王队长,送客。”王队长如梦初醒,
立刻带着两个保安上前。这一次,高强再也没有反抗。他像一条被抽了筋的死狗,
被两个保安一边一个,轻而易举地架了起来,拖出了宴会厅。从始至终,
他都用一种看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怨毒又恐惧的目光,
仿佛还黏在我的身上。宴会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我。震惊,敬畏,好奇,
还有一丝……畏惧。我仿佛没看到这些目光。我转身,走到我公公婆众面前,微微躬身,
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柔顺。“爸,妈,对不起,扰了你们的雅兴。”“是我处理不当,
让大家见笑了。”6贺敬尧看着我,眼神极其复杂。
震惊、赞许、审视……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忌惮。他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这十几秒里,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像是凝固的。所有宾客都屏住呼吸,
等待着这位贺家掌门人的最终表态。他的态度,将决定我——纪如云,在贺家的地位,
从今晚开始,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终于,他开口了。他没有先对我说话,
而是转向了满堂宾客,脸上恢复了主人家的威严和气度。他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各位,
让大家见笑了。”“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贺敬尧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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