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节,去坟地守一夜。”“一千块。”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又冰冷,像淬了冰。
我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男友张驰发来的消息:“宝宝,创业资金还差最后两万,
我们一起努力。”为了这两万,我什么都愿意做。“好,我接。”1挂断电话,
我手心全是冷汗。那是一个匿名的号码,打不回去。对方只说,清明节晚上十点,
到西山公墓门口等,会有人来接我。钱,事后会打到我的卡上。一千块,守一夜坟。
这事怎么听怎么诡异。可我太需要钱了。男友张驰想创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我们规划了很久,他负责技术,我负责人事和后勤。房子首付掏空了两个家庭的积蓄,
启动资金只能靠我们自己。他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接私活,累得眼圈都黑了。我看着心疼,
可我一个月工资才四千,除了日常开销和房贷,根本剩不下什么。“宝宝,别太累了,
钱我来想办法。”张驰总是这样安慰我。可我怎么能心安理得。所以,
当我在一个本地论坛的角落里看到这个“高薪兼职”时,几乎没有犹豫。
发帖人ID是一串乱码,内容只有一句话:清明守夜,报酬优厚,胆小勿扰。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留了言。没想到,对方真的联系了我。清明节当天,天色阴沉得可怕。
我跟张驰说公司要盘点,晚上加班不回去了。他有些失落,但还是叮嘱我注意安全。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好。”挂了电话,我鼻子一酸。晚上九点半,
我打车到了西山公墓。风很大,吹得路两旁的松树呜呜作响,像无数冤魂在哭。
公墓大门紧锁,门口的路灯坏了一盏,忽明忽暗。我裹紧了外套,心里一阵阵发毛。
这里除了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不会是被耍了吧?就在我准备放弃时,
一束车灯打了过来。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
一个戴着黑色圆帽,穿着中山装的司机探出头。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是林小姐吗?
”声音和我电话里听到的不一样,很年轻,但同样没有温度。我点了点头。“上车吧。
”我拉开车门,里面坐着一个老太太。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绸缎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满头银发。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慌,下意识地往车门边缩了缩。“别怕。”老太太开口了,
声音就是电话里那个沙哑的声音。“我们没恶意。”车子启动,往山上开去。一路无话,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老太太闭着眼,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车子在半山腰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这里没有成排的墓碑,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土坟。
坟前没有墓碑,只插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就是这里。
”老太太睁开眼。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蒲团,一个装着蜡烛、香和纸钱的篮子。
“十点开始,守到明天早上六点,鸡叫头遍就算结束。”老太太指着坟头,“这期间,
香不能断,蜡烛不能灭。”“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蒲团。”“记住,
千万不要回头。”她的语气严肃到极点。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规矩也太邪门了。“钱,
明天早上六点会准时打到你卡上。”老太太说完,转身就要上车。“等等!
”我鼓起勇气叫住她。“这……这是谁的坟?”老太太的脚步顿住了。她没有回头,
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一个苦命人。”黑色的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我一个人,
面对着这个无名荒坟。山风更冷了,吹得祭品篮子里的纸钱哗哗作响。我看了看手机,
九点五十八分。我深吸一口气,把蒲团放下,点上香和蜡烛。火光在风中摇曳,
勉强照亮了坟前的一小块地方。我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无意打扰,
借地赚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猫叫,一切都很平静。
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也许就是个形式,是某个有钱人的怪癖。我拿出手机,
想给张驰发个消息,却发现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一阵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拿到这一千块,就可以给张驰买那个他念叨了很久的机械键盘。
想着我们的工作室,我们的未来。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不行,不能睡。
我掐了自己一把,强打起精神。香快燃尽了,我赶紧又续上一根。就在这时,
我好像听到了一阵歌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哼着一段我从未听过的婉转小调。声音很轻,
飘飘忽忽的,时远时近。我瞬间汗毛倒竖。是谁?这么晚了,谁会在坟地里唱歌?
我死死记住老太太的话,不敢动,更不敢回头。我只能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跳动的烛火。
歌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耳边。那声音带着一丝幽怨,一丝哀愁,听得我心里发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死死咬住嘴唇。幻觉,一定是幻觉。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歌声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又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背已经湿透了。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最难熬的时候。突然,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坟头后面传来。像是……有人在挖土。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不敢想象身后的景象。我闭上眼,
嘴里开始胡乱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挖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轻微震动。我快要崩溃了。我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
根本动不了。老太太的话在耳边回响:“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蒲团。
”离开会怎么样?我不敢想。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
那声音突然停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僵硬地坐着,一动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天亮了。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我几乎是手脚并用,
连滚带爬地从蒲团上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坟头完好无损,什么都没有。仿佛昨晚的一切,
都只是我的噩梦。手机“叮”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您的银行卡账户入账1000.00元。钱,真的到账了。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2回到家,我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没有梦,却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醒来时,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张驰不在家,给我留了饭菜和一张字条。“宝宝,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我去公司了,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熟悉的字迹让我心里一暖。昨晚的恐惧,
似乎也消散了不少。不就是一千块钱吗?到手了就好。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脖子有点僵硬。
我走到镜子前,想揉一揉。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吓人,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最奇怪的是我的眼睛。眼底深处,好像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可能是没睡好。我没太在意,
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我用那笔钱,在网上给张驰下单了最新款的机械键盘。
想象着他收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切都过去了。然而,我不知道,
这仅仅是个开始。晚上,张驰回来了。他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麻辣小龙虾。“加班辛苦了,
老婆大人,犒劳你的。”他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笑着推开他,“油死了。
”我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地毯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小龙-虾。“对了,宝宝,
我们工作室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张驰问。“还没呢,你有什么好想法?
”“我想叫‘驰之’,怎么样?取我们俩名字里的一个字。”“不好听,太土了。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张驰也愣住了。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以前,我从来不会这么直接地否定他。“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再想想,
想个更有设计感的名字。”我赶紧补救。张驰笑了笑,“好,听你的。”他没有再提这件事,
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荒坟。
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坟前。她身形纤弱,长发及腰,
就是昨晚唱歌的那个声音。我看不清她的脸。她没有唱歌,只是在哭。哭声凄厉,
充满了不甘和怨恨。我被吓醒了,一身冷汗。张驰被我惊动,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我躲进他怀里,寻求一丝安全感。第二天早上,我头痛欲裂。
感觉像是宿醉了一样。我请了假,在家休息。中午,我饿了,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打开冰箱,我看到里面有一块生牛肉。是张驰昨天买的,准备今天做牛排。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那块鲜红的肉,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渴望。我想吃了它。生的。这个念头把我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我赶紧关上冰箱门,跑到卫生间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但那种渴望却越来越强烈。我的胃在抽搐,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更白了,眼底的灰色也更重了。镜子里的那个人,是我,又好像不是我。她咧开嘴,
对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是我从未做过的表情。我惊恐地后退一步,
撞到了门上。再看过去,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正常,一脸惊恐,和我一模一样。幻觉。
又是幻觉。我一定是病了。我冲出卫生间,拿上钱包就往外跑。我要去医院。
我跑到小区门口,准备打车。一辆公交车正好进站。鬼使神差地,我上了车。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任由车子往前开。车子穿过繁华的市区,开向了老城区。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旧,路也越来越窄。我在一个陌生的站台下了车。这里都是些老旧的巷子,
青石板路,两边是斑驳的木门。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完全没有印象。
就像……身体不是我自己在控制一样。我沿着巷子往里走。我的腿在自己动。我的身体,
好像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而我,只是一个旁观的灵魂。我在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前停下。
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铜锁。门楣上,隐约还能看到“苏宅”两个已经褪色的字。我的手,
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那扇门。一股巨大的悲伤,瞬间淹没了我。眼泪,
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不是我的情绪。我一点都不觉得悲伤。可我就是想哭。
哭得撕心裂肺。“你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
是那个守墓时见到的老太太。她就站在巷口,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
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敬畏,还有一丝……恐惧。“你……你到底是谁?
”我颤抖着问。“我不是在问你。”老太太的目光,穿过我,看向我身后的某个存在。
“我是问,‘她’。”3.老太太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她?她是谁?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你在跟谁说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太太没有回答我,
只是对着我,或者说对着我身体里的“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小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雕花的窗棂,
咿呀作响的留声机,穿着精致旗袍的女人……还有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正在为旗袍女人画眉。画面一转,是漫天的大火,和女人绝望的哭喊。“啊——”我抱着头,
痛苦地尖叫起来。这些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分不清自己是谁。“林小姐,撑住!
”老太太冲过来,扶住我。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我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流下。我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
脑海里的画面也消失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看着老太太。
“刚才……那是什么?”“是苏小姐的记忆。”老太太叹了口气。“苏小姐?
”“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也是你守夜的那座坟的主人,苏婉。”苏婉……这个名字,
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脑中某个尘封的角落。更多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这一次,
不再是混乱的画面,而是一段清晰的往事。苏婉,
是民国时期锦城最大的绸缎庄“苏氏锦绣”的千金。她美丽,聪慧,
是无数人追捧的锦城明珠。她爱上了一个叫陈佑安的穷学生。不顾家人反对,
毅然决然地和他在一起,甚至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资助他出国留学。陈佑安学成归来,
苏家却因时局动荡,家道中落。他没有嫌弃苏婉,反而向她求了婚。
苏婉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可新婚之夜,陈佑安却露出了真面目。他伙同外人,
骗光了苏家最后的家产,一把火烧了苏宅。苏婉被他囚禁在一间密室里,活活饿死。临死前,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下毒誓。若有来生,若有来世,定要让陈佑安血债血偿。她死后,
怨气不散,被忠心的老仆人偷偷葬在了西山。那个老仆人,就是眼前这个老太太的奶奶。
“我们家世代守护着小姐的坟,等待着一个能为小姐复仇的机会。”老太太看着我,
眼神复杂。“清明节那天,阴气最重,是小姐怨气最强的时候。而你的生辰八字,
又与小姐极为契合,是百年难遇的纯阴之体。”“所以,你们就利用我?”我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为了一百年前的冤魂,精心布置的局。我只是一个被选中的,
倒霉的容器。“对不起,林小姐。”老太太低下头,“但我们别无选择。陈佑安的后人,
如今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斗不过他们。”“只有借助小姐的力量,
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我气得浑身发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凭什么毁了我的人生!”“我们不会伤害你。”老太太急切地说,“事成之后,
我们会请高人做法,送小姐离开,还你自由。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足够你和你的男朋友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钱?又是钱。我的人生,在他们眼里,
就只值一笔钱吗?“我不要你们的钱!我只要变回原来的样子!”我歇斯底里地吼道。突然,
我的身体一僵。一股冰冷的,不属于我的意志,瞬间掌控了我的身体。我的嘴巴,
不受控制地张开,发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清冷的女声。“阿香,不得无礼。”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太太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立刻跪了下来。“小姐,
是阿香的错。”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听到声音,看到东西。
但我却无法控制它们。我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她”通过我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扇朱红色的门上。“钥匙。”“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是。
”老太太,也就是阿香,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递了过来。“我”接过钥匙,
插进锁孔。“咔嚓”一声,尘封了近百年的门,开了。一股腐朽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迈步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片破败。但从那些雕花的廊柱,残破的假山上,
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和繁华。“我”穿过庭院,径直走向后院一间偏僻的厢房。
房门被一把大锁锁着。“我”没有钥匙。“我”抬起手,轻轻一挥。
那把比我手腕还粗的铁锁,应声而断。我惊呆了。这是什么力量?“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好像知道开关在哪里,随手一摸,
一盏昏黄的壁灯亮了。这里是一间密室。墙上,地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墙角,有一堆凌乱的白骨。白骨的手指,深深地嵌在墙壁里,指骨上全是抓痕。可以想象,
她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那就是苏婉。“我”静静地看着那堆白骨,没有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一股滔天的恨意,从我心底升起,几乎要将我吞噬。良久,
“我”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堆白骨。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驰。
铃声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我”的动作一顿。我体内的那股恨意,也随之出现了一丝波动。
我抓住这个机会,拼命地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张驰……救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在心里呐喊。“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似乎在犹豫。
手机铃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最终,“我”还是接了电话。“喂?”是苏婉的声音,清冷,
陌生。电话那头,张驰显然也愣住了。“喂?宝宝?是你吗?你声音怎么了?”“我没事。
”苏-婉淡淡地说,“感冒了。”“你在哪?我找了你一天了,快担心死我了。
”张驰的语气充满了焦虑。“我”沉默了片刻。“我在……一个老朋友家。”“地址发给我,
我去接你。”“不用。”“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能感觉到张驰在电话那头的错愕和不安。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在心里对苏婉咆哮。苏婉没有理我。她站起身,走到密室中央。她闭上眼,
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突然,她睁开眼,目光锁定在地面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上。她走过去,
用脚尖轻轻一踩。“轰隆隆——”地面裂开一个洞口,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出现在眼前。
4石阶又湿又滑,散发着一股土腥味。苏婉提着那盏昏黄的壁灯,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
我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下面会有什么?
石阶的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漆木箱。
箱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同样上了一把大锁。苏婉走上前,像之前一样,手轻轻一挥。锁,
又断了。她打开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排排的账本,和一沓厚厚的房契地契。
这是苏家最后的财产。也是陈佑安当年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原来,他当年并没有找到。
苏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陈佑安,你这个蠢货。”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地契。
那是一块城东的地。我心里一动。张驰家,好像就在城东。他们家在那里有一栋老宅,
后来拆迁,分了好几套房和一大笔钱。张驰的爷爷,就是靠着这笔拆迁款发的家。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不会这么巧吧?苏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没错。
”她在我脑海里冷冷地说。“你的小男朋友,就是陈佑安的孙子。”我如遭雷击。怎么可能?
这太荒唐了!“我不信!”我在心里尖叫。“信不信由你。”苏婉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陈佑安当年改名换姓,从锦城消失。我找了他很久,没想到,他的后人,
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叫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竟然是我身体里这个女鬼的仇人后代?不。我不相信。张驰那么好,
那么温柔。他的爷爷,我也见过,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他们怎么会是那种人的后代?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看这个。”苏婉翻开一本账本,指着其中一页。
上面用娟秀的小楷,记录着一笔笔交易。其中一笔,
是向“安驰布行”赊欠了一批上好的丝绸。安驰……张驰……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张驰的名字,是他爷爷给取的。说是希望他能平安顺遂,自由驰骋。
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讽刺。安……佑安。驰……张驰。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只是巧合!”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是吗?”苏婉合上账本,
关上箱子。“我们去会会他,不就知道了。”她控制着我的身体,走出了地道,走出了苏宅。
阿香还等在门口。“小姐,都拿到了?”“嗯。”“那我们接下来……”“不急。
”苏婉打断她,“先陪我去个地方。”苏婉打了一辆车。报出的地址,是张驰家的小区。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干什么?她要当面和张驰对质吗?不,不可以!
我不能让她伤害张驰!我拼命地挣扎,想要抢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我的力量,
在苏婉强大的怨念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你安分点。”苏婉在我脑海里冷冷地警告,
“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我瞬间不敢动了。我怕她会用我的手,
做出伤害张驰的事。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苏婉付了钱,下了车。她没有直接上楼,
而是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张驰的身影出现了。
他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焦虑。他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喂?宝宝,你到底在哪?
你别吓我啊!”我的心揪成一团。苏婉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张驰。”她叫了他的名字。
张驰猛地抬头,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冲了过来。“宝宝!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抱得很紧。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是真的在担心我。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苏含只是冷冷地推开了他。“我没事。”张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陌生。“宝宝,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奇怪。”“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苏婉开门见山。“什么事?
”“你爷爷,是不是叫陈佑安?”张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脸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5张驰的反应,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他知道。
他真的知道。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我的世界,天旋地转。苏婉笑了。那笑容,
冰冷又残忍。“看来,我没找错人。”“你到底是谁?”张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我。
他眼里的我,一定像个怪物。“我是谁不重要。”苏婉一步步逼近他,“重要的是,
你爷爷陈佑安,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爷爷!”张驰激动地喊道。“哦?
他没告诉你吗?”苏婉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他没告诉你,他是怎么从一个穷学生,
变成锦城富商的吗?”“他没告诉你,他是怎么骗光了一个女人的家产,
还把她活活烧死的吗?”张驰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
“不……不可能……爷爷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你心里清楚。”苏婉的声音,
像来自地狱的审判。“陈佑安欠下的债,也该由你们陈家来还了。”“你想干什么?
”张驰的眼底,终于露出了恐惧。“我要你们,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苏婉一字一句地说。
那声音里的恨意,让我不寒而栗。“不……”张驰摇着头,眼神涣散,
“你不能这么做……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
”苏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享受着他用带血的钱换来的富贵,现在跟我说没关系?
”“今天,我就先收点利息。”苏婉说完,抬起了手。不!不要!我在心里疯狂地尖叫。
我用尽了所有的意念,去阻止她的动作。苏婉的手,在离张驰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
停住了。她似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她在我脑海里冷笑。她转过头,
看向小区保安亭的方向。“我改变主意了。”她放下手,转身就走。“林薇!
”张驰在身后叫我的名字。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全名。声音里,充满了陌生和绝望。
我没有回头。或者说,苏婉没有回头。她带着我,离开了小区。阿香的车,就等在路边。
“小姐,怎么样?”“很顺利。”苏婉坐进车里,“陈佑安的孙子,比他爷爷可差远了。
”“那我们……”“去‘安驰集团’。”安驰集团,是张驰家里的公司。
也是锦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去那里干什么?”我忍不住在心里问。
“当然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苏婉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车子在安驰集团的总部大楼前停下。富丽堂皇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里,
本该有我的一半。苏婉看着这栋大楼,眼神里没有贪婪,只有刻骨的恨。她带着我,
径直走了进去。前台小姐拦住了我们。“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苏婉没有理她,
径直走向电梯。两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小姐,请你出去!”苏婉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那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涨红,动弹不得。
前台小姐吓得尖叫起来。大厅里一阵骚动。苏婉畅通无阻地走进了董事长专用电梯。
她按下了顶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混乱。“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她。
“我要让陈家的基业,毁于一旦。”“你要怎么做?”“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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