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推荐,《医贯晚清:残灯续火》是臣世不之创作的一部重生,讲述的是林砚舟李修远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现代心外科医生林砚舟车祸穿越,成了光绪二十五年的穷秀才苏砚。彼时大清将倾,庚子国难在即,他凭现代医学知识,从破庙救孩童、回春堂立规,到保定营减兵灾、八里台承聂士成遗愿,以“洗手防疫”“煮布疗伤”对抗乱世愚昧。
一边要躲庆亲王的追杀、守旧派的攻讦,一边有沈清沅生死相护。当现代医道撞上封建桎梏,他能否为苦难土地留生机?那本凝结心血的防疫手册,又将在乱世掀怎样波澜?
《医贯晚清:残灯续火(林砚舟李修远)在线阅读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医贯晚清:残灯续火(林砚舟李修远)》精彩片段
保定府衙的大堂上,烛火摇曳,映照着重叠的木柱和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
林砚舟被带到堂下,双手虽未上镣铐,却也被官差按住肩膀,强迫他跪下。
他抬头望去,堂上坐着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面容严肃,正是保定知府周培德。
“堂下所跪何人?”
周培德的声音洪亮,在大堂里回荡。
“草民苏砚,见过知府大人。”
林砚舟依着这个时代的规矩,微微低头,语气平静。
他知道,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周培德看了他一眼,又拿起案上的状纸,慢悠悠地念道:“保定府民张大户告你‘用邪术治病,蛊惑百姓,还曾恶意伤人’,可有此事?”
林砚舟心里一紧——张大户不仅告他邪术害人,还加了“恶意伤人”的罪名,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他定了定神,说道:“大人,草民冤枉!
草民治病救人,所用之法皆是祖传的医术,并非邪术;至于恶意伤人,更是无稽之谈,草民与张大户素无冤仇,何来伤人一说?”
“素无冤仇?”
堂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张大户穿着一身绸缎长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他指着林砚舟,对着周培德作揖:“大人,此人说谎!
半个月前,他在城郊破庙外,故意用邪术恐吓小民的家丁,还打伤了两人,小民有证人在此!”
说着,他身后的两个家丁走上前,其中一个人胳膊上缠着绷带,另一个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大人,小人可以作证!
那天我们奉老爷之命去破庙办事,这个苏砚突然冲出来,用手拍打我们,还说要‘驱邪’,把小人的胳膊都打肿了!”
林砚舟心里冷笑——这分明是倒打一耙!
那天是这两个家丁殴打原主苏砚,把他丢在破庙里,现在却反过来诬告他伤人。
他刚想反驳,周培德却先开口了:“苏砚,张大户有人证,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林砚舟沉默了——他刚穿越过来,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亲友,原主苏砚也是孤苦伶仃,根本没人能为他作证。
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的医术,还有回春堂的人。
就在这时,大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掌柜李青山和李修远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回春堂的老主顾。
“大人,我们有证据!”
老掌柜对着周培德作揖,“苏砚在回春堂行医半个月,救了不少人,他用的是医术,不是邪术!
我们都可以作证!”
一个之前被林砚舟救过的农妇,抱着孩子走上前,跪在地上哭道:“大人,苏相公是活菩萨!
半个月前,我的孩子呛了窝头,快不行了,是苏相公用手拍打孩子的背,把孩子救回来的!
这怎么会是邪术?”
另一个被狗咬了的货郎也说道:“大人,小人之前被狗咬了,伤口化脓,是苏相公用煮过的布清理伤口,才把小人的胳膊保住的!
要是邪术,小人的胳膊早就烂了!”
张大户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大人,他们都是被苏砚蛊惑了!
他那些法子都是旁门左道,根本不是正经医术!”
周培德皱着眉头,看向林砚舟:“苏砚,你说你用的是祖传医术,那你说说,你给那孩子治病,用的是什么原理?
给货郎处理伤口,又为何要用煮过的布?”
这个问题,正是林砚舟早就想好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草民给孩子治病,用的是‘拍背吐秽法’。
孩子呛了东西,堵在气管里,就像水渠被石头堵住一样,拍背能让石头松动,吐出来就好了。
这是草民师父教的,用来治气管堵塞,百试百灵。”
他又指了指货郎:“至于用煮过的布,是因为伤口接触了脏东西,会生‘腐气’,煮过的布能杀死‘腐气’,让伤口更快愈合。
就像庄稼生了虫,要先除虫才能长好一样,伤口有了‘腐气’,也要先除‘腐气’才能治好。”
林砚舟故意用“水渠堵石庄稼除虫”这些通俗易懂的比喻,让周培德能明白。
他知道,跟一个古代知府讲“气管解剖细菌消毒”,完全是对牛弹琴,只有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才能说服他们。
周培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他为官多年,也见过不少江湖郎中,虽然有些法子奇怪,但只要能治病救人,就不能算是邪术。
而且,回春堂的老掌柜在保定府颇有声望,他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张大户见周培德有些动摇,连忙又说道:“大人,就算他治病的法子不是邪术,他也得罪了小民!
他之前在破庙外,对小民的家丁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人,这总不能不算吧?”
林砚舟冷笑一声:“张大户,你还好意思说?
那天明明是你的家丁殴打草民,把草民丢在破庙里,草民差点冻死!
若不是草民命大,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何来打人一说?”
“你胡说!”
张大户气得脸都红了,“是你先招惹我的家丁!”
“是不是胡说,大人一问便知。”
林砚舟看向周培德,“大人,草民左臂的伤,就是那天被张大户的家丁打的,现在伤口还没好,大人可以查验。
而且,破庙附近有不少村民,那天应该有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大人可以传他们来作证。”
周培德犹豫了一下,对身边的衙役说:“去破庙附近传几个村民来,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衙役领命而去。
张大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破庙附近的村民大多被他欺负过,肯定不会帮他说话。
果然,半个时辰后,衙役带来了几个村民,他们一进大堂,就纷纷指证张大户的家丁经常在附近作恶,那天确实看到家丁殴打林砚舟。
“大人,张大户的家丁经常抢我们的东西,还打人,我们都敢怒不敢言!”
一个老农说道,“那天我亲眼看到,他们把苏相公打倒在地,拖进破庙里,还说要让他冻死!”
证据确凿,张大户再也无法抵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人,小民知错了!
小民是因为之前被苏砚顶撞,一时气愤,才诬告他的!
求大人饶命!”
周培德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张大户,你诬告良民,纵容家丁作恶,本府判你罚银五十两,赔偿苏砚的医药费和损失费,另外,你的家丁杖责二十,以后不得再作恶!
苏砚,你无罪释放,可以回去了。”
林砚舟松了口气,对着周培德作揖:“多谢大人明察!”
走出府衙时,天己经亮了。
老掌柜和李修远正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出来,连忙迎上去:“苏砚,你没事吧?”
“没事,让老掌柜和李大哥担心了。”
林砚舟笑了笑,心里满是感激。
回到回春堂,伙计们都围了上来,问他府衙里的情况。
林砚舟简单说了一遍,伙计们都骂张大户无耻,又夸他聪明,能在知府面前说清楚。
经过这件事,林砚舟在回春堂的地位彻底稳固了。
老掌柜不仅让他参与药方的斟酌,还特意腾出后院的一间小房,让他用来存放药材和整理医案。
林砚舟也没辜负这份信任,每天除了抄方、抓药,还会把自己遇到的病例和治疗方法记录下来,标注清楚症状、处理方式和后续效果——他想慢慢攒下一套适合这个时代的“实用医案”,哪怕以后自己不在了,这些文字也能帮到更多人。
可他没料到,府衙的这场风波,竟让他在保定府有了“名气”。
先是被救的农妇带着自家种的白菜、萝卜来感谢,说孩子现在吃饭香、身体壮;接着是货郎送来一块亲手织的粗布,说胳膊完全好了,能正常挑货赶路。
后来甚至有远郊的村民专程来回春堂,点名要“苏相公”看病,说“苏相公的法子怪,但能救命”。
李修远看着药铺里越来越多的病人,心里既羡慕又有些复杂:“以前都是冲我爹来的,现在倒好,都找你了。”
林砚舟笑着递给他一杯热茶:“李大哥,我这都是些治急症、外伤的小法子,真要论调理身体、开方抓药,我可比不上你和老掌柜。
咱们各司其职,能让更多人好起来,不是挺好吗?”
这话让李修远心里舒服了不少,也渐渐放下了最后的芥蒂。
有时遇到外伤病人,他还会主动喊林砚舟:“苏砚,来看看这个伤口,用你的‘煮布法’处理一下。”
这天午后,药铺里来了个特殊的病人——一个穿着青色短褂、腰间挂着腰牌的士兵,捂着右腿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裤腿上还渗着血。
“有没有大夫?
快帮我看看,再这么流血,腿就废了!”
林砚舟连忙迎上去,掀开他的裤腿——伤口有两寸长,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刀砍伤的,血还在往外渗,周围的皮肤己经有些发红。
“你这伤口得先止血,再清理干净,不然会化脓。”
士兵疼得龇牙咧嘴:“我在军营里找过医官,他就给我撒了点止血粉,裹了块布,可这血就是止不住!”
林砚舟让伙计烧开水,煮棉布,自己则从药柜里拿出三七粉——这是中医里常用的止血药。
他先把三七粉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他之前让伙计用棉布缝的)按住伤口止血,等棉布煮好后,又用温水把伤口周围的血擦干净,再用煮过的棉布重新包扎好,最后用布条缠紧。
“记住,每天用开水煮过的布换药,别让伤口碰水,也别剧烈活动,三天后再来看看。”
林砚舟叮嘱道。
士兵试着动了动腿,发现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感激地说:“多谢苏相公!
我是保定营的士兵,叫赵虎,要是以后你在军营附近遇到麻烦,报我的名字!”
说完,他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柜台上,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砚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可他没想到,几天后,赵虎真的带着人来了——这次不是来看病,而是来请他去军营。
“苏相公,我们营里最近好多兄弟都拉肚子,上吐下泻的,医官治不好,己经病倒十几个了,统领让我来请你去看看!”
赵虎一脸焦急,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手里拿着一顶轿子。
林砚舟心里咯噔一下——上吐下泻,还大规模发作,很可能是霍乱或者痢疾,都是传染性极强的肠道传染病。
在军营那种人员密集、卫生条件差的地方,一旦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忙跟老掌柜说了一声,老掌柜皱着眉:“军营里鱼龙混杂,而且最近局势不太平,你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老掌柜,现在不是考虑危险的时候,要是真的是传染病,晚一天控制,就多一些人送命。”
林砚舟拿起药箱,里面装着三七粉、艾草、黄连,还有几块煮过的棉布,“我去看看,要是能治,就帮他们一把;要是治不了,我再想办法回来。”
老掌柜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道:“凡事小心,有什么事让赵虎派人来报信。”
林砚舟跟着赵虎上了轿子,朝着保定营的方向走去。
轿子走在土路上,颠簸得厉害,他掀开轿帘,看到路边的田地里,几个农人正弯腰劳作,远处的城墙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斑驳。
他心里突然有些沉重——这个时代,不仅有天灾,还有人祸,一场传染病、一次战乱,就能让无数人失去生命。
他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半个时辰后,轿子到了保定营门口。
营门两侧站着士兵,手里拿着长枪,眼神警惕地盯着进出的人。
赵虎亮出腰牌,士兵才放行。
走进军营,林砚舟看到士兵们大多穿着灰色的号服,有的在操场上训练,有的坐在营房门口晒太阳,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苏相公,这边走,病人都在后面的营房里。”
赵虎领着他往军营深处走,越往里走,腥臭味越浓,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呕吐声。
到了病人所在的营房,林砚舟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营房里挤着十几张木板床,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个士兵,有的在拉肚子,有的在呕吐,脸色都惨白如纸。
一个穿着长衫的医官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药碗,给士兵喂药,可士兵刚喝下去,就吐了出来。
“医官,这是我请来的苏相公,他医术高明,或许能治好兄弟们的病。”
赵虎对医官说道。
医官抬起头,看到林砚舟穿着秀才服,年纪轻轻,眼里露出怀疑的神色:“他?
一个秀才也懂医术?”
林砚舟没理会他的质疑,走到一个拉肚子最严重的士兵床边,蹲下身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拉肚子的?
拉的是稀水还是带脓血?”
士兵有气无力地说:“昨天早上开始的,拉的是稀水,还恶心想吐,现在浑身没力气。”
林砚舟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他站起身,对赵虎说:“赵兄弟,你先让人把营房里的窗户都打开,让空气流通;再让人烧一大锅开水,所有病人喝的水都必须是开水,不能喝生水;还有,病人拉的粪便和吐的东西,都要挖个深坑埋了,不能随意倒在营地里。”
医官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嗤笑一声:“开窗通风会让病人着凉,喝开水能治病?
简首是胡言乱语!
我看你就是来骗钱的!”
林砚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医官,你治了这么久,病人有好转吗?
要是没有,就别拦着我救人。”
医官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阻拦——他确实没别的办法,要是再治不好,统领怪罪下来,他也担不起责任。
赵虎连忙按照林砚舟的吩咐去做,让士兵们开窗、烧开水、挖深坑。
林砚舟则从药箱里拿出黄连,让伙计(他特意带了一个回春堂的伙计来帮忙)用开水煮,煮出的黄连水给病人喝——黄连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虽然不能根治霍乱,但能缓解症状,防止脱水。
他又让伙计把煮过的棉布剪成小块,给病人擦脸、擦手,保持身体清洁。
“每个人用的棉布都要分开,不能混用,用完后还要用开水煮一遍。”
林砚舟叮嘱道。
忙到傍晚,林砚舟才停下来,此时他己经满头大汗,嗓子也哑了。
赵虎递给他一碗开水:“苏相公,辛苦你了。
刚才我去看了,有几个兄弟己经不吐了,也不拉肚子了。”
林砚舟松了口气,喝了口开水:“这只是暂时的,还要观察几天。
对了,营里的士兵平时喝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营外的河里挑来的。”
赵虎说道。
林砚舟心里明白了——问题很可能出在水源上,河里的水被污染了,士兵喝了才会得传染病。
“赵兄弟,你让士兵们以后别喝河里的水了,都喝开水,就算是洗菜、做饭,也要用开水。
另外,营地里的厕所要离水源远一点,避免污染。”
赵虎连忙点头:“我这就去跟统领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赵哥,统领让你和苏相公去中军帐一趟!”
林砚舟心里一紧,不知道统领找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赵虎朝着中军帐走去。
中军帐外站着几个士兵,守卫森严,走进帐内,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铠甲的男人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份公文,正是保定营的统领,张大人。
张大人抬起头,看到林砚舟,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你就是赵虎说的苏相公?
据说你能治营里的传染病?”
“草民苏砚,只是略懂一些医术,不敢说能治好,只能尽力一试。”
林砚舟拱了拱手,语气谦逊。
张大人点了点头,又说道:“刚才赵虎跟我说了你的法子,开窗通风、喝开水、埋粪便,这些法子虽然奇怪,但目前看来确实有效。
不过,你要记住,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治好士兵的病就行。”
林砚舟心里明白,张大人是在提醒他,不要插手军营的事。
他连忙点头:“草民明白,草民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的事一概不问。”
张大人满意地笑了笑:“好,那你就留在营里,专门负责治疗病人,需要什么药材、人手,都可以跟赵虎说,他会帮你协调。”
就这样,林砚舟留在了保定营,一边治疗病人,一边推行他的“卫生规矩”。
他让士兵们饭前洗手、勤晒被褥、定期清理营房,还教他们用艾草熏营房,消毒杀菌。
几天下来,营里的传染病得到了有效控制,病倒的士兵大多恢复了健康,能重新训练了。
士兵们对林砚舟也越来越尊敬,有的士兵还主动向他请教卫生知识,问“为什么喝开水不会生病为什么伤口要用煮过的布包扎”。
林砚舟总是耐心地解释,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把“细菌感染”说成“邪气秽物”,让他们更容易接受。
这天,林砚舟正在给一个士兵换药,赵虎突然跑过来,脸色凝重地说:“苏相公,不好了!
营里来了几个京城来的官员,说是要见你!”
林砚舟心里咯噔一下——京城来的官员?
为什么要见他?
他一个小小的秀才医生,怎么会引起京城官员的注意?
他隐隐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或许,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