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龙袍里的陌生灵魂林晓是被冻醒的。不是现代出租屋空调坏了的那种干冷,
是带着丝绸冰凉触感的、裹着一层又一层却依旧钻风的冷。她费力地睁开眼,
眼皮重得像粘了强力胶,入目是明黄色的帐幔,上面用金线绣着的龙纹歪歪扭扭,
龙角像鹿角,龙爪像鸡爪,活脱脱一只营养不良的四脚蛇。“这什么玩意儿?
cosplay现场?”林晓嘟囔着,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胳膊沉得厉害,
手腕上还套着个金灿灿的环,硌得皮肤生疼。她挣扎着坐起身,被子滑落,
露出里面绣着团龙纹样的里衣。这料子摸着挺贵,但针脚粗糙得能塞进一根手指。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这身体……不对劲。肩膀宽得能架起两头猪,
胸口平坦得像被压路机碾过,喉结突兀地凸着,一摸,还能感觉到皮肤下硬硬的骨头。
林晓的心跳瞬间飙到两百,她僵硬地低下头,视线越过衣襟——“啊——!!!
”一声混合着惊恐、茫然和破锣嗓子的尖叫响彻宫殿,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林晓自己都被这声线吓了一跳,这低沉沙哑的声音,
怎么听都不是她那个练过三年合唱团的嗓子。“陛下!陛下您醒了?!
”一个尖细得像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猛地响起,紧接着,
一个穿着石青色圆领袍、脑袋光溜溜只留一小撮头发的小老头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看到林晓坐在床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奴才也没法活了!”陛下?龙体?奴才?林晓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炸得一片空白。她看看自己身上的龙袍,摸摸脖子上的喉结,
再瞅瞅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的小老头——这不是cosplay,这是穿越了!而且,
她穿成了个男的,还是个皇上?!“水……”林晓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小老头连忙爬起来,从旁边的托盘里端过一个描金白玉杯,小心翼翼地递过来:“陛下,
温水。”林晓接过杯子,手指触到冰凉的玉壁,才勉强找回点真实感。她喝了口温水,
润了润嗓子,试探着问:“你是谁?”小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陛下!
您连奴才都不认识了?奴才是李德全啊!伺候您快十年了!”李德全?
林晓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确定自己的记忆库里没有这个名字。她定了定神,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威严点虽然心里慌得一批:“朕……睡懵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陛下,现在是启元元年三月初六,巳时三刻。”李德全恭恭敬敬地回答,
偷偷抬眼瞄了瞄林晓,见“陛下”脸色难看,又赶紧低下头,“陛下您都昏睡一天了,
昨天您在御花园的槐树下乘凉,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启元元年?槐树下?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自己昨天正在公园的槐树下赶设计稿,突然一道雷劈下来,
她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难道那道雷不仅把她劈穿越了,
还精准地把她劈进了这个刚晕过去的皇上身体里?“扶朕起来。”林晓深吸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先搞清楚状况再说。李德全连忙应着,招呼进来四个宫女,
七手八脚地要伺候她穿衣。林晓看着围上来的几个陌生宫女,
脸腾地红了——虽然现在是男儿身,但灵魂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出去!都出去!
”林晓捂着衣襟往后躲,声音都变调了。宫女们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李德全。
李德全也懵了,陛下以前最喜伺候,今天怎么突然害羞了?但他不敢多问,
只好挥挥手让宫女们退下,自己上前:“陛下,奴才伺候您?
”林晓看着李德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还是觉得别扭,但总比被宫女看强。她僵硬地站着,
任由李德全给自己套衣服。一层又一层的里衣、中衣、外衣,还有那沉甸甸的龙袍,
系腰带时李德全勒得太紧,差点把她的午饭勒出来。“松点!想谋逆啊!
”林晓龇牙咧嘴地喊。李德全手一抖,赶紧松了松腰带:“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林晓被李德全扶到铜镜前。镜子是黄铜的,照得人有点模糊,
但还是能看清里面的人——一张还算周正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就是脸色有点苍白,
嘴唇干裂,眼神里的惊恐还没完全褪去。这就是她现在的身体?启元元年的皇上?
林晓扯了扯嘴角,铜镜里的人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陛下,
该上早朝了。”李德全在旁边提醒。上早朝?林晓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她连这个皇上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一群老狐狸议事?“朕……朕头晕,今天不上早朝了。
”林晓想装病。“陛下不可啊!”李德全急了,“昨天您就没上早朝,今天要是再不去,
那些大臣又该跪在殿外哭谏了!特别是王御史,能从天亮哭到天黑,
哭声比太庙的丧钟还难听!”林晓想象了一下一群老头围着她哭的场景,打了个寒颤。
她咬咬牙,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就去!她跟着李德全走出寝殿,
才发现这宫殿大得离谱,红墙黄瓦,飞檐翘角,路边还站着一排排面无表情的侍卫,
见了她就齐刷刷跪倒,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吓得她差点顺拐。走了快一刻钟,
才到金銮殿。殿门口站着个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见了林晓,躬身行礼:“臣,
吏部尚书周显,参见陛下。”林晓点点头,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尽量让自己走得稳点。
走进大殿,里面已经黑压压跪了一片人,见她进来,又一阵山呼万岁,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林晓被李德全扶到龙椅上坐下,龙椅硬邦邦的,硌得屁股疼。她偷偷抬眼,
看见底下大臣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官袍,有穿紫的,有穿红的,还有穿绿的,一个个表情严肃,
眼神里带着审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德全站在旁边,尖着嗓子喊道。话音刚落,
一个白胡子老头就颤巍巍地出列,跪在地上:“陛下,南方楚州、扬州连日暴雨,河堤溃决,
灾民已逾十万,流离失所,恳请陛下速发赈灾粮款,救济灾民!”林晓心里一紧,水灾?
这可是大事。她记得历史课上说,古代水灾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民变。她清了清嗓子,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赈灾粮款……国库还有多少?
”一个穿紫色官袍的老头出列:“回陛下,国库现存白银不足五十万两,
粮草仅够京畿之地三月之用。若要赈灾,至少需白银一百万两,粮草二十万石,
实在是……捉襟见肘啊。”底下顿时一片议论声,有的说要加税,有的说要削减军费,
吵吵嚷嚷像菜市场。林晓听得头都大了,加税会逼反百姓,削减军费会让边境不稳,
这俩都不是好主意。她忽然想起老家修水库的事,又想起地理老师讲过的分洪工程。
林晓一拍龙椅扶手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把自己手拍麻:“修坝!加固河堤,
再挖几条引水渠,把洪水引到北方旱灾的地方,既能缓解南方水患,又能解决北方旱情,
一举两得!”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里都是“陛下是不是睡傻了”的表情。周显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挖渠工程浩大,
耗费甚巨,国库恐怕……”“钱的事好说。”林晓摆摆手,
视线扫过底下大臣们腰间挂着的玉佩、手里拿着的象牙笏板,“让文武百官捐钱!按官阶来,
一品官捐五千两,二品三千两,往下递减,朕先捐五万两!”李德全在旁边听着,脸都白了,
偷偷拉了拉林晓的龙袍下摆——哪有皇上逼着大臣捐钱的?这要是传出去,
陛下的名声可就毁了!林晓没理他,看着底下目瞪口呆的大臣们,
补充了一句:“谁要是敢不捐,或者少捐,朕就抄他的家,看看他是不是把钱都藏起来了!
”这话一出,大臣们吓得赶紧跪倒:“臣等遵旨!”林晓心里松了口气,
表面上还得装作淡定:“这事就交给周尚书去办,三天内把捐款收齐,七天内开工修坝挖渠。
退朝!”说完,她不等大臣们反应,站起来就往殿外走,脚步快得像身后有狗追。
李德全赶紧跟上,心里哀嚎:完了完了,陛下这次是真疯了!而此时,
皇宫西北角的杂役房里,一个穿着灰扑扑粗布襦裙的宫女正对着一面破铜镜抓狂。
“朕的龙袍呢?!这是什么鬼衣服?!扎得朕皮肤疼!”宫女怒吼着,
声音却尖利得像个小姑娘,“还有这头发!谁给朕梳的?跟个鸡窝似的!
”周围几个正在搓衣服的宫女被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小声说:“小翠,你咋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咋就胡言乱语了?”被叫做小翠的宫女,也就是真正的启元皇帝赵珩,
听到“小翠”这个名字,差点没气晕过去。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气得浑身发抖:“你叫谁小翠?朕是启元皇帝!是真龙天子!”宫女们面面相觑,
最后一致认为:小翠这是干活累傻了,中邪了。一个老宫女叹着气走过来,
摸了摸赵珩的额头:“没发烧啊……小翠,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歇会儿?”“滚开!
”赵珩一把挥开她的手,他看着自己这双纤细白皙、连点茧子都没有的手,
再看看身上这洗得发白的粗布裙,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启元皇帝赵珩,
竟然变成了一个宫女?!昨天他在槐树下乘凉,恍惚间看到一道白光,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变成这样,还被人逼着搓衣服,
那粗糙的皂角差点把他的手搓掉一层皮!“朕要见李德全!朕要见周显!”赵珩大喊,
“你们这群贱婢,竟敢对朕不敬!信不信朕诛你们九族!”宫女们被他吓得缩成一团,
有个小宫女甚至哭了起来:“小翠你别吓我们啊……”赵珩看着她们惊恐的样子,
心里又气又急。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一群宫女当成疯子,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搁?
就在这时,杂役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管事嬷嬷叉着腰走进来:“吵什么吵?还不赶紧干活!
今天要是搓不完这堆衣服,谁也别想吃饭!”赵珩一看,这不就是掌管杂役房的刘嬷嬷吗?
以前他还赏过她东西呢!他立刻喊道:“刘嬷嬷!是朕!朕是陛下!”刘嬷嬷皱了皱眉,
走到赵珩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伸手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还敢冒充陛下?我看你是皮痒了!赶紧给我干活去!”赵珩被拍得一个趔趄,他捂着额头,
看着刘嬷嬷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气鼓鼓地走到洗衣盆前,看着那堆油腻腻的衣服,简直要崩溃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2 皇上搓衣记与陛下断案名场面赵珩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搓衣服的命运。
刘嬷嬷的鸡毛掸子可不是吃素的,一下下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吓得他赶紧乖乖蹲到洗衣盆前。冰冷的河水冻得他手指发僵,粗糙的皂角擦在衣服上,
泡沫溅了他一脸。他学着其他宫女的样子,使劲搓着一件看起来像是侍卫穿的粗布袍子,
结果没搓几下,手指就被磨得生疼,还红了一片。“真是反了!反了!
”赵珩一边搓一边小声嘀咕,“等朕恢复身份,定要把你们这些刁奴都拖出去斩了!
”旁边的小宫女听见了,偷偷劝他:“小翠,你别念叨了,被刘嬷嬷听见又要挨骂了。
”赵珩瞪了她一眼,没说话,但心里的火更旺了。他活了十八年,别说搓衣服了,
就连穿衣吃饭都是别人伺候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更让他憋屈的是,
中午的午饭居然是黑乎乎的窝窝头和一碗清得能看见底的菜汤。赵珩看着那窝窝头,
胃里一阵翻腾,他平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玩意儿能咽下去?“不吃?不吃就饿着!
”刘嬷嬷见他不动筷子,又是一顿训斥。赵珩气得想把碗摔了,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只好忍了。他拿起窝窝头,咬了一小口,粗糙的面粉剌得嗓子疼,他赶紧喝了口菜汤,
结果那菜汤一股土腥味,差点没吐出来。就在赵珩为了窝窝头发愁的时候,
林晓正在御膳房里对着一桌子菜犯难。
清蒸鲈鱼、红烧肘子、松鼠鳜鱼、翡翠白玉汤……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看得林晓眼花缭乱。但问题是,旁边站着四个宫女,手里拿着银筷子、银勺子,
正等着喂她吃饭。“陛下,您尝尝这个鲈鱼,刚从御膳房的池塘里捞上来的,新鲜得很。
”李德全在旁边殷勤地说。林晓看着那宫女手里的银勺子,头皮发麻:“朕……自己来就行。
”“陛下,这不合规矩啊。”李德全连忙劝阻,“哪有天子自己动手吃饭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鲈鱼,塞进嘴里。嗯,
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刺有点多。她一边吃一边问李德全:“朕问你,昨天在槐树下,除了朕,
还有别人吗?”李德全想了想:“回陛下,当时只有您一个人,奴才们都在不远处候着。
不过……好像看到有个杂役房的小宫女在附近晃悠,就是那个叫小翠的,平时笨手笨脚的,
不知道怎么跑到御花园去了。”小翠?林晓心里一动,难道跟自己互换身体的,
就是这个叫小翠的宫女?“那个小翠,现在在哪?”“应该还在杂役房干活吧。
”李德全有点疑惑,“陛下问她干什么?”“没什么,随便问问。”林晓含糊道,
心里却有了个主意——她得想办法见见这个小翠。吃完午饭,林晓借口消食,
让李德全带着她去逛皇宫。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心里暗暗咋舌:这皇宫也太大了,
跟个迷宫似的,难怪电视剧里的娘娘们容易迷路。走到一处假山旁,
林晓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争吵声。她探头一看,只见几个侍卫正围着一个小太监,
好像在抢什么东西。“这玉佩是我先捡到的!”小太监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急得满脸通红。
“什么你捡到的?明明是我掉的!”一个侍卫推了小太监一把,“赶紧交出来,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林晓皱了皱眉,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她刚想上前,
李德全赶紧拉住她:“陛下,这种小事,让侍卫处理就行了,您别掺和。”“小事?
”林晓瞪了他一眼,“天子脚下,竟敢恃强凌弱,这要是不管,以后还不得翻天?
”她走上前,咳嗽了一声:“住手!”侍卫和小太监看到“陛下”来了,赶紧跪倒在地。
“说说,怎么回事?”林晓问道。小太监连忙说:“陛下,
奴才刚才在这假山旁捡到一块玉佩,这几个侍卫非要说是他们的,还抢奴才的东西!
”那个侍卫头领赶紧辩解:“陛下,这玉佩是小人的,昨天不小心弄丢了,
上面刻着小人的名字呢!”林晓让小太监把玉佩递过来,只见那玉佩是块普通的白玉,
上面刻着一个“武”字。她看了看那个侍卫头领,见他腰间的牌子上写着“禁卫营武二”,
心里就有了数。她把玉佩举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又用手指摸了摸上面的刻字,
然后问武二:“这玉佩你戴了多久了?”武二想都没想:“回陛下,戴了三年了!”“哦?
”林晓笑了笑,林晓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刻字,那“武”字边缘还带着新刻的毛刺,
阳光下能清晰看到未打磨干净的痕迹。她把玉佩往武二面前一递:“戴了三年的玉佩,
刻字能这么锋利?怕是昨天刚找人刻的吧?”武二脸色“唰”地白了,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陛、陛下……臣、臣记错了,是、是上个月刚刻的……”“上个月?
”林晓挑眉,又转向那小太监,“你捡到这玉佩时,它在什么地方?
”小太监连忙道:“回陛下,就在那假山石缝里,还沾着些湿泥呢!
”林晓看向武二:“你说玉佩是昨天丢的,可这几日皇宫洒水清扫,石缝里的泥早就干了。
这玉佩沾着湿泥,分明是刚掉进去没多久。再说,你腰间令牌是‘武二’,
这玉佩刻个‘武’字,怎么不刻全名?怕是心虚,怕刻错了露馅吧?
”一连串话问得武二哑口无言,额头直冒冷汗,“噗通”一声趴在地上:“陛下饶命!
臣、臣是见这玉佩成色不错,一时糊涂才想占为己有,求陛下开恩!
”林晓哼了一声:“天子脚下,竟敢强抢他人之物,目无王法!李德全,把他拖下去,
杖责二十,罚俸三个月!”“谢陛下开恩!”武二连滚带爬地被侍卫拖走了。
小太监捧着失而复得的玉佩,对着林晓连连磕头:“谢陛下为奴才做主!陛下圣明!
”林晓摆摆手让他起来,心里却有点小得意——没想到自己还有断案的天赋。
李德全在旁边看着,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刚才“陛下”分析得头头是道,
倒比以前英明多了。“陛下,咱们还逛吗?”李德全问。“逛,怎么不逛。
”林晓心里还惦记着找小翠,“去杂役房那边看看。”李德全愣了一下:“陛下,
杂役房又脏又乱,您去那儿干嘛?”“看看底下人干活认不认真,不行吗?”林晓板起脸,
装作严肃的样子。李德全不敢再多问,只好领着她往西北角走。越靠近杂役房,
空气里的味道就越复杂,有皂角的涩味,有汗水的酸味,还有点说不清的霉味。
远远就看见一群宫女在院子里搓衣服,水声、搓衣声、偶尔的咳嗽声混在一起,热闹又嘈杂。
林晓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身影——那宫女蹲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
正对着一盆衣服咬牙切齿,动作笨拙得像只刚学飞的鸭子,搓几下就停下来揉揉手,
嘴里还念念有词。林晓心里咯噔一下,这神态,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宫女。
她朝李德全使了个眼色:“你在这儿等着,朕去看看。”不等李德全反应,
林晓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离得近了,能听清那宫女在嘀咕什么:“该死的皂角!
磨得朕手都破了!等朕回去,定要把你们全换成最好的丝绸!”林晓绕到她面前,
故意咳嗽了一声。那宫女猛地抬头,脸上沾着几点泡沫,眉头拧得像个疙瘩,
看到林晓身上的龙袍,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正是赵珩。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眼前的“皇上”虽然穿着龙袍,
可那眼神里的惊讶和试探,分明不是自己的样子。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的宫女见皇上突然驾到,吓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赵珩也想跪,可膝盖刚弯到一半,又猛地挺直了——他可是皇上,怎么能向自己的身体下跪?
林晓看着他这僵硬的样子,心里更确定了,这就是跟自己互换身体的人。她压低声音,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槐树下,打雷那天?”赵珩浑身一震,眼睛瞪得更大了,
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尖细的话:“你、你是谁?”“现在说这些没用。
”林晓飞快地说,“今晚戌时,御花园假山后,别让人跟着。”说完,她不等赵珩反应,
转身就走,装作一副巡视完毕的样子,对李德全说:“嗯,还行,都挺认真的。回宫。
”赵珩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手里的衣服“啪嗒”一声掉回盆里。
周围的宫女大气不敢出,刘嬷嬷也吓得脸色发白,刚才那小宫女居然敢跟皇上顶嘴?
还不跪下?可奇怪的是,皇上居然没生气?赵珩脑子里乱糟糟的,
刚才“皇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约自己晚上见面?他到底是谁?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
钻进别人身体里了?这个念头让赵珩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等怪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喜的是终于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他看着自己磨红的手指,
突然觉得这破衣服也没那么难搓了——只要能换回去,这点苦算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傍晚,
赵珩找了个借口溜出杂役房。他对皇宫熟得不能再熟,避开巡逻的侍卫,
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御花园。假山后黑黢黢的,只有几缕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
赵珩刚躲到石头后面,就听见脚步声,赶紧屏住呼吸。“来了?”是“皇上”的声音,
低沉却带着点熟悉的别扭。赵珩探出头,看到“自己”正背着手站在月光下,
龙袍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走出去,压低声音:“是你?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在朕的身体里?”“朕?”林晓挑了挑眉,“现在我才是皇上,你该叫我陛下。
”“你放肆!”赵珩气得想跺脚,又怕被人听见,只能压低声音,“那是朕的身体!
朕的皇位!”“现在可不是了。”林晓耸耸肩,“我也不想穿成男的,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我叫林晓,从另一个地方来的,至于怎么到你身体里的,我也不知道,就被雷劈了一下。
”赵珩听得一脸懵:“另一个地方?雷劈?你是什么妖怪?”“我不是妖怪!
”林晓有点无奈,“简单说,就是我和你,因为某种意外,灵魂互换了。
你现在在那个叫小翠的宫女身体里,我在你身体里。”赵珩愣了半天,才消化完这句话。
虽然听起来荒唐,可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信。他看着“自己”的脸,
突然觉得有点陌生:“那、那我们还能换回去吗?”“不知道。”林晓摇摇头,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过既然是打雷换的,说不定再被雷劈一次就能换回来?
”赵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被雷劈会死的!”“那你说怎么办?”林晓摊摊手,
“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想一辈子当宫女搓衣服,我还不想一辈子当男人处理那些破奏折呢!
”提到奏折,赵珩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今天早朝说的修坝挖渠,还有让大臣捐钱,
都是什么鬼主意?你知道那些老顽固有多难搞吗?”“总比坐视灾民饿死强吧?
”林晓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以前也没什么好办法,国库都空了,不加税不捐款,
难道让灾民等死?”赵珩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确实没想出好办法,以前遇到这种事,
不是让大臣们吵上半个月,就是硬着头皮加税,结果越弄越糟。
“那、那你也不能让我搓衣服啊!”赵珩换了个话题,委屈巴巴的,“那皂角太糙了,
手都磨破了,还有那窝窝头,根本咽不下去!
”看着“小翠”那张清秀的脸上露出皇帝的委屈,
林晓忍不住想笑:“谁让你以前当皇上的时候不体察民情?现在体验体验也好。”她顿了顿,
正经起来:“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得想办法换回去。在那之前,我们得合作。
你得教我怎么当皇上,不然露馅了,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我也会帮你在宫里过得好点,
至少不用搓衣服。”赵珩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能憋屈地点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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