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烟雨初逢江南的梅雨季,总带着化不开的缠绵。绍兴府山阴县的乌篷船划过鉴湖,
橹声搅碎水面的浮萍,也搅乱了沈玉衡的心。她披着蓑衣立在船头,
望着岸边错落的白墙黑瓦,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青玉龙纹佩——这是父亲临终前交予她的,说若遇难处,
可凭此去寻京中一位故人。 船靠岸时,雨恰好停了。沈玉衡踩着水洼走进县城,
青石板路缝隙里冒出的青苔沾湿了裙摆。街角的茶肆里传出说书人的惊堂木响,
她正欲进去避雨,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后退半步。 “让开!
” 枣红色的骏马擦着她的肩头掠过,马背上的玄衣男子勒住缰绳,腰间的玉佩撞上剑鞘,
发出清越的声响。男子回头时,沈玉衡看清了他的脸——剑眉入鬓,眸如寒星,
下颌线绷得紧实,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 “姑娘无恙?”他的声音比雨天的风还冷。
沈玉衡摇摇头,目光却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那是枚白玉麒麟佩,
与她袖中的龙纹佩竟像是一对。 男子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眉头微蹙:“姑娘识得此佩?
” “只是觉得眼熟。”沈玉衡拢紧衣袖,转身欲走,却被他翻身下马拦住去路。
“在下萧彻,奉密令巡查江南。”他亮出腰间的令牌,
黄铜质地的令牌上刻着“锦衣卫”三个字,“姑娘既识得麒麟佩,想必与镇国公府有关?
” 沈玉衡心头一紧。父亲沈知言曾是镇国公府的幕僚,十年前因“通敌”罪名被抄家,
她侥幸被奶娘换出,才得以流落江南。这麒麟佩,正是当年镇国公赠予父亲的信物。
“我……”她正欲辩解,茶肆里忽然冲出几个官差,
为首的捕头举着画像高喊:“抓住那女子!她是钦犯沈知言的女儿!
” 萧彻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你果然是沈家人。” 沈玉衡转身就跑,
裙摆被雨水泡得沉重,没跑几步就被萧彻抓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大得惊人。
“跟我走。”他低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被塞进驿站后院的厢房时,
沈玉衡才发现萧彻并未绑住她。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
萧彻坐在桌前翻看着卷宗,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深深的阴影。 “你父亲通敌的证据,
当年是我亲手整理的。”他忽然开口,笔尖在纸上划过,“沈知言与北狄密使往来的书信,
至今还存于刑部大牢。” “那是伪造的!”沈玉衡猛地站起,袖中的龙纹佩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父亲忠君爱国,怎会通敌?” 萧彻拾起玉佩,指尖抚过上面的龙纹,
眸色复杂:“镇国公府的龙凤佩,一分为二,龙佩赠幕僚,凤佩赐世子。你这枚龙佩,
边缘有处缺口,是当年镇国公世子萧珩救你父亲时,被箭矢划伤的。
” 沈玉衡愣住:“你……” “我是萧珩的庶弟。”萧彻将玉佩放在桌上,
“当年父亲被诬陷谋反,萧珩被赐死,镇国公府满门抄斩,唯有我因年幼被过继给远亲,
才得以存活。” 雨声似乎更大了。沈玉衡看着眼前的男子,
忽然明白他眼中的凛冽从何而来——那是灭门之仇淬出的寒冰。 “所以你抓我,
是想从沈家找出镇国公府冤案的线索?”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萧彻抬眼,
烛火在他眸中跳跃:“我查了十年,发现沈知言的案子与镇国公府的案子,幕后是同一伙人。
”他推过一卷卷宗,“你看这个。” 卷宗里夹着张临摹的字迹,笔画扭曲,
却能辨认出是“魏”字。“这是从北狄密使尸身上找到的,与当年构陷镇国公的书信笔迹,
出自同一人之手。”萧彻的声音压得很低,“当朝太傅魏庸。” 沈玉衡的指尖冰凉。
魏庸是太子的恩师,权倾朝野,父亲当年正是因弹劾他贪墨军饷,才被反咬一口。
“我知道魏庸的一个秘密。”她忽然开口,目光坚定,“父亲临终前说,
魏庸在绍兴城外的兰亭,藏了一批与北狄交易的兵器。” 萧彻猛地起身,
烛火被他带起的风晃得险些熄灭:“何时?” “明日子时,他会派人去取。
”沈玉衡看着他,“我可以带你去,但你要答应我,若能扳倒魏庸,
需还我父亲和镇国公府一个清白。” 萧彻沉默片刻,伸手拿起那枚龙纹佩,
将它放在沈玉衡掌心:“以萧氏宗祠为誓。
”第二章 兰亭风云兰亭的竹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风吹过竹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玉衡跟着萧彻穿行在竹林间,裙摆被竹枝勾破了好几处。 “就在前面的曲水亭。
”她指着不远处的飞檐,“父亲说,兵器藏在亭下的暗格里,机关是……” 话音未落,
暗处忽然射出一支冷箭。萧彻将沈玉衡拽到身后,长剑出鞘,精准地劈落箭矢。
箭杆上刻着个“魏”字。 “看来魏庸早有准备。”萧彻低声道,剑峰指向黑暗,
“你待在这里别动。” 沈玉衡却抓住他的衣袖:“我知道暗格的机关,没有我,
你找不到兵器。” 两人刚跑到曲水亭,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为首的是个独眼老者,
手中的铁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萧小爷,别来无恙?” “魏忠,
你这条老狗还没死。”萧彻的剑上凝着杀气,“你主子派你来送死?
” 魏忠冷笑:“世子爷当年死在我手里,今日就让你这庶子下去陪他!
”铁杖猛地砸向地面,亭柱后突然冲出更多黑衣人。 萧彻的剑如闪电般划破夜空,
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沈玉衡躲在亭柱后,
指尖摸索着父亲说的机关——一块刻着“之”字的石板。她用力按下石板,
亭中央的地面果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黑沉沉的洞口。 “找到了!”她喊道。 魏忠见状,
舍弃萧彻扑向洞口。沈玉衡抓起地上的石块砸过去,却被他反手一掌拍中肩头,
顿时气血翻涌。 “清沅!”萧彻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回身一剑刺穿魏忠的肩胛,
却被另一个黑衣人划伤了手臂。鲜血滴落在青石板上,与月光融成一片凄艳。
沈玉衡强忍着疼痛,将火把扔进洞口。火光照亮了洞中的景象——堆积如山的兵器上,
赫然印着北狄的狼头标记。 “魏庸通敌的证据确凿!”萧彻高喊着,声音在竹林间回荡。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萧彻脸色一变:“是魏庸的援军!我们走!
” 他拉起沈玉衡的手,往竹林深处跑去。她的肩头越来越痛,脚步渐渐踉跄。
萧彻忽然停下,将她打横抱起。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却让沈玉衡莫名地安心。 “抓紧我。”他低声道,纵身跃过一道溪流。
躲进半山腰的破庙时,天已微亮。萧彻放下沈玉衡,撕开自己的衣袖包扎伤口,
动作利落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沈玉衡挣扎着起身,
从怀中掏出伤药——那是她常备的金疮药。“我来吧。”她的指尖触到他手臂上的疤痕,
纵横交错,像是地图上的河流。 “这是当年镇国公府被抄时留下的。”萧彻的声音很轻,
“我躲在假山后,被箭擦过手臂,看着大哥被斩首。” 沈玉衡的动作顿住,
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低下头,仔细地为他包扎,眼眶却越来越热。
“你的伤……”萧彻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看到她肩头的淤青,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
“我送你去医馆。” “不行。”沈玉衡摇头,“魏庸的人肯定在四处找我们。
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带着萧彻来到鉴湖边的一座画舫。船娘是个白发老妪,
见到沈玉衡,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姐,您可回来了。” “张婆婆,这是我的朋友。
”沈玉衡扶着老妪的手,“我们需要在这里躲几天。” 画舫的船舱布置得雅致,
墙上挂着幅《寒江独钓图》。萧彻认出那是沈知言的手笔,画上的老翁没有鱼钩,
只有一根线系着颗红豆。 “父亲说,真正的垂钓者,钓的从不是鱼。”沈玉衡望着画,
轻声道,“他钓的是公道。” 萧彻走到她身边,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粒红豆:“我大哥也爱画这个。他说,等扳倒魏庸,
就带着心上人去江南,种满院子的红豆。” 沈玉衡转头看他,晨光透过船窗落在他脸上,
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她忽然想起昨夜他喊她“清沅”——那是她的小字,除了父亲,
没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 “沈知言的卷宗里,写着他女儿小字清沅。
”萧彻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我……记了十年。” 船舱里忽然安静下来,
只有湖水拍打船板的声音。沈玉衡的心跳得飞快,肩头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方才为他包扎时,指尖沾了他的血,此刻已变成暗红的印记。
第三章 旧怨新仇画舫在鉴湖上漂了三日,魏庸的人搜查得越来越紧。张婆婆每日出去采买,
带回的消息一次比一次让人揪心——魏庸以“抓捕钦犯”为名,封锁了绍兴城,
凡是与沈家有旧的人,都被抓进了大牢。 “我不能连累其他人。”沈玉衡攥着衣角,
“萧彻,我们必须离开绍兴,去京城找能帮我们的人。” 萧彻正在擦拭长剑,
闻言动作一顿:“魏庸在京城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去了无异于自投罗网。
” “我知道有个人能帮我们。”沈玉衡从枕下取出封信,
“这是父亲写给吏部尚书温庭玉的,温大人是父亲的同年,也是少数敢与魏庸抗衡的人。
” 萧彻接过信,信纸泛黄,字迹却力透纸背。
他认出温庭玉的笔迹——当年镇国公府被抄时,唯有温庭玉敢在朝堂上为镇国公辩解。
“好。”他将剑入鞘,“今夜就走。” 离开绍兴的那晚,月色如霜。
张婆婆为他们准备了干粮和一套男装,沈玉衡换上青布长衫,束起长发,倒像个清秀的书生。
“小姐,这是老爷当年埋下的银子,您拿着防身。”张婆婆塞给她一个布包,眼眶通红,
“老奴不能陪您去了,您要保重。” 沈玉衡抱住老妪,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婆婆,
等我回来。” 船行至钱塘江时,遇上了巡逻的官船。萧彻将沈玉衡藏进船舱底部的暗格,
自己则站在船头应付官差。 “船上装的什么?”官差头目举着火把,照向船舱。
“些微绸缎,去杭州贩卖。”萧彻的声音平稳,手却按在剑柄上。
火把的光扫过舱壁的《寒江独钓图》,头目忽然冷笑:“这画是沈知言的手笔吧?
我看你们就是钦犯!” 刀光瞬间亮起。萧彻侧身避开,长剑直刺官差咽喉。
暗格里的沈玉衡听得心惊肉跳,忽然想起袖中还有枚银针——那是母亲留下的,
说是危急时可用。 舱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沈玉衡推开暗格,见萧彻背对着她站在船头,
月光下,他玄色的衣袍上溅满了鲜血。 “都解决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玉衡走上前,想为他检查伤口,却被他躲开。“别碰我。”他的声音很冷,
像是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凛冽的锦衣卫。 她愣在原地,看着他用江水清洗手上的血污,
忽然明白他是不想让她看到杀人后的模样。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她轻声道:“萧彻,我不怕。
” 萧彻的动作顿住。他转过身,眸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些许:“清沅,跟着我,
你会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可我也会看到公道。”沈玉衡望着他,
“就像父亲画里的老翁,哪怕钓了十年,也从未放弃。” 他沉默片刻,
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很轻,却烫得她脸颊发烫。“我们去杭州,
从那里坐船去京城。” 杭州的码头比绍兴更热闹。两人刚下船,就看到告示栏前围满了人。
萧彻挤进去一看,脸色骤变——告示上画着他和沈玉衡的画像,
悬赏千两白银捉拿“钦犯萧彻及沈氏余孽”。 “魏庸动作真快。”他低声道,
拉着沈玉衡往巷子里走,“我们得换个身份。” 他们在城郊找到家破庙,
沈玉衡用张婆婆给的银子,向路过的农户买了两套粗布衣服。萧彻生火时,
她忽然发现他腰间的麒麟佩不见了。 “你的玉佩呢?” 萧彻摸了摸腰间,
脸色一变:“定是方才在码头挤丢了。”那是镇国公府唯一的遗物,他一直贴身戴着。
“别急,我们回去找。”沈玉衡拉着他就要走,却被他拉住。 “不能去,
那里肯定有魏庸的人。”他的声音很沉,“丢了就丢了,只要能扳倒魏庸,
有没有玉佩都一样。” 沈玉衡看着他故作平静的侧脸,忽然从袖中取出那枚龙纹佩,
塞进他手里:“那这个你戴着。” “这是你的……”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打断他,语气坚定,“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萧彻握着那枚龙纹佩,
掌心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抬头看向沈玉衡,篝火在她眼中跳动,像两簇小小的火焰。
他忽然俯身,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沈玉衡浑身一僵,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他的唇很凉,
带着烟火气,却让她想起鉴湖上的月光,温柔得让人沉醉。 “清沅,”他低声道,
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等事情了结,我带你去种红豆。”第四章 京城风云抵达京城时,
已是深秋。护城河的水面结了层薄冰,岸边的柳树落尽了叶子,
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两人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萧彻出去打探消息,
沈玉衡则在房里临摹温庭玉的笔迹,想将父亲的信重抄一遍——原信在路上被雨水打湿,
字迹有些模糊。 傍晚时,萧彻回来了,脸色凝重:“温庭玉被魏庸构陷,
三天前被关进了天牢,罪名是‘私通北狄’。” 沈玉衡手中的笔掉在纸上,
晕开一大团墨:“怎么会这样?” “魏庸说,在温大人府中搜出了与北狄密使往来的书信,
笔迹与沈大人的如出一辙。”萧彻坐在她对面,“他是故意的,
想让所有能帮我们的人都万劫不复。”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玉衡看着纸上晕开的墨团,忽然想起父亲说过,魏庸最擅长模仿他人笔迹。 “我有办法。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魏庸模仿父亲的笔迹,定会露出破绽。
我父亲写‘之’字时,最后一笔总是带个小钩,那是他早年练字时留下的习惯,没人知道。
” 萧彻也反应过来:“只要能证明温庭玉府中的书信是伪造的,就能让魏庸的阴谋败露。
” “可我们怎么进天牢见温大人?”沈玉衡皱起眉。 “我有办法。
”萧彻从怀中取出块腰牌,“这是我当年在锦衣卫时的旧牌,或许能混进去。” 次日清晨,
萧彻换上锦衣卫的服饰,沈玉衡则扮成他的随从。天牢外守卫森严,
冰冷的铁门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站住!”守门的校尉拦住他们,“今日有旨,
任何人不得探视温庭玉。” 萧彻亮出腰牌:“奉旨提审。”他的语气沉稳,眼神锐利,
竟让校尉不敢多问。 天牢里阴暗潮湿,
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第五章 天牢惊魂石阶上的青苔滑腻冰冷,每向下走一步,
霉味便浓重一分。沈玉衡低着头,紧紧攥着袖中的龙纹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萧彻的手按在她的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传来,像一道无声的安抚。 “记住,
无论看到什么都别说话。”他低声嘱咐,声音压在喉咙里,混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我去提人,你在旁边候着。” 牢房尽头的石壁渗出水珠,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幽光。
温庭玉被关在最深处的单间,曾经的吏部尚书如今穿着囚服,头发花白,
脸上带着新添的伤痕,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如昔。 “温大人。”萧彻站在牢门外,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庭玉缓缓抬头,看清来人时,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萧家的二公子?” “是。
”萧彻从怀中取出那封被雨水打湿的信,“晚辈奉沈知言之女沈玉衡之命,特来送书。
” 温庭玉接过信,枯瘦的手指抚过泛黄的信纸,
忽然老泪纵横:“知言兄……我终究还是没能护住你。”他擦了擦眼泪,
目光转向萧彻身后的“随从”,“这位是……” 沈玉衡刚要抬头,
就听走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忠的声音像破锣般响起:“萧小爷果然在这里!
老奴奉太傅之命,特来‘探望’温大人。” 萧彻猛地将沈玉衡拽到身后,
长剑瞬间出鞘:“魏忠,你敢擅闯天牢?” “擅闯?”魏忠带着十几个狱卒堵住去路,
独眼在火把下闪着凶光,“太傅已奏请圣上,说萧小爷与温庭玉勾结,意图劫狱。今日,
就是你们的死期!” 狱卒们手持长矛冲上来,萧彻的剑在狭小的走廊里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剑都精准地挑开长矛,却因顾及身后的沈玉衡和温庭玉,渐渐落了下风。 “快走!
”他对沈玉衡喊道,“拿着这个去找镇国公府的旧部,他们在城西的破庙里待命!
”他将一块刻着“萧”字的令牌塞进她手里,转身迎向魏忠的铁杖。
沈玉衡看着他被狱卒包围,肩头的旧伤被铁杖扫中,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咬着牙转身,
却被温庭玉叫住:“姑娘!魏庸伪造的书信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钥匙……在他小妾柳氏手里!
” “温大人!”沈玉衡回头,见魏忠的铁杖正朝着温庭玉的头顶落下,
她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后背挡住了那一击。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仿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萧彻的嘶吼声在耳边炸开,他像疯了一样劈开围上来的狱卒,
长剑刺穿了魏忠的另一只眼睛。 “清沅!”他抱住倒下去的沈玉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撑住!我带你走!” 沈玉衡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着萧彻染血的脸,
想抬手摸摸他的伤口,却连指尖都动不了。“令牌……”她用气声说,
“别让……父亲和镇国公府……白死……”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似乎听到萧彻在哭。
那个总是冷着脸的锦衣卫,原来也会流泪。 再次醒来时,
沈玉衡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窗外飘着雪,屋里燃着炭盆,暖融融的。
一个穿着绿裙的少女正给她换药,见她睁眼,惊喜地喊道:“小姐醒了!萧公子快来!
” 萧彻推门进来,身上的血腥味已洗去,换上了件月白长衫,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
“感觉怎么样?”他坐在床边,声音沙哑。 “我……没死?”沈玉衡动了动手指,
后背传来钝痛。 “你命大。”萧彻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暖着,“魏忠那一杖打偏了,
只伤了骨头。是温大人用自己的官职担保,说你是被我胁迫的无辜百姓,才让你免于牢狱。
” “温大人呢?” “还在天牢。”萧彻的声音沉了下去,“魏庸说,要等抓到我,
才肯审他的案子。”他从怀中取出那枚龙纹佩,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
“这是从你身上找到的,以后别再离身。” 沈玉衡接过玉佩,指尖触到上面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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