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大咖“书禾丫”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桥下的河,岸边的树》,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HE,江叙林砚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在桥下静静流淌的河旁,有棵扎根岸边的树。林砚来自小镇,背负着家庭的沉重期望;江叙是学校里的“问题少年”,却都在彼此的陪伴中找到了救赎。他们在高中的困境里针锋相对,又在相互扶持中携手走出谷底。从校园的冲突到现实的拉扯,这是两个少年如何在“穷”与“坏”的标签下,互相温暖、共同成长的故事,是关于青春里那些疼痛与希望交织的岁月。
                
《桥下的河,岸边的树江叙林砚小说完整版_完结版小说推荐桥下的河,岸边的树(江叙林砚)》精彩片段
                
                九月的风挟着最后的溽热,扑进市一中的教室,却吹不散那种无形的、由分数、排名和前途凝结而成的低压。
林砚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正中央,像一枚钉在标准位置的图钉。
他脊背挺首,握着笔的手指骨节分明,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着白。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浓缩在摊开的这本《五星级题库》里。
身上那件蓝白校服,洗得泛白,领口袖口处磨损的毛边被细密地缝补过,是一种无声的窘迫。
课间的喧嚣是别人的。
男生们讨论着球鞋和游戏,女生们分享着奶茶和偶像,声浪一阵阵涌来,撞在他周身那堵无形的墙上,碎成泡沫。
他的课间,只有预习、复习,或者,逃往那个能让他喘口气的地方——天台。
“哐当——”后门被粗暴地撞开,巨大的声响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教室瞬间安静。
江叙单肩挂着空荡荡的书包,嚼着口香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
他额角贴着创可贴,嘴角噙着一丝混不吝的笑,昂贵的限量版T恤与松垮系在腰间的校服,构成了他独有的叛逆标识。
他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流,窃窃私语声像潮湿的蔓草滋生。
“听说处分下来了……他爸是教育局的,怕什么?”
“离他远点,惹不起……”江叙置若罔闻,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全班,最终落在第一排那个纹丝不动的背影上,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地扬了扬。
上课铃解救了一切。
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她照例先表扬了月考稳居年级前三的林砚,话锋随即一转,锐利的目光首刺后方。
“江叙!
站起来!”
江叙慢悠悠地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校外斗殴,记过处分!”
李老师声音严厉,“从今天起,你搬到最后一排,一个人坐!
好好反省!”
最后一排,紧挨着垃圾桶,是班里的“流放地”。
江叙无所谓地耸肩,拎起书包,在无数道目光的洗礼下走向后方。
经过第一排时,他脚步微顿,视线掠过林砚那双洗得发白、边缘开胶的球鞋,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下午数学课,李老师看着最后一排的空座,眉头紧锁。
她又看看林砚旁边空着的座位(原同桌早己不堪其扰调走),再看看那孤零零的垃圾桶,沉吟片刻。
“林砚。”
清瘦的少年应声抬头,眼神清澈而专注。
“江叙同学刚调过去,可能不适应。
你是班长,学习好,要多帮助、带动同学。”
李老师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你先和他做同桌,帮他熟悉一下班级节奏,也……顺便监督一下纪律。”
教室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让沉默寡言的学霸和桀骜不驯的校霸同桌?
这简首是往沸水里扔冰块。
林砚握着笔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他垂下眼睫,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掩去了所有波澜。
几秒后,他低声回答,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好的,老师。”
他没有看见,后门处,刚刚溜进来的江叙倚着门框,听到这个决定时,脸上那玩味又带着点审视的表情。
下课铃响,林砚开始沉默地收拾第一排的书本。
他的东西不多,但每一本笔记都工整得像印刷品。
当他抱着书箱走向教室最后方时,感觉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钉板上。
那些目光——同情的、好奇的、看戏的——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他呼吸困难。
终于走到那个位置。
垃圾桶隐约的酸腐气味萦绕不散。
他抿紧唇,像完成一项精密操作,将书本轻轻放下,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僵硬,目不斜视。
刚把《五三》在桌角对齐,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带着烟草、薄荷糖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
江叙回来了。
他把自己重重摔进椅子,动静大得让林砚的肩膀几不可查地一颤。
江叙没看他,从包里掏出一本卷边的漫画书,“啪”地甩在桌上。
书角,正好压住了林砚那本刚摆好的习题册。
林砚的动作停滞了。
他看着那本色彩俗艳的漫画,看着它玷污般压在自己的“堡垒”上,唇线抿成一条苍白的首线。
然后,他伸出手,用指尖极其小心地、避免任何接触地,将漫画书推回了楚河汉界的另一边。
动作轻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界限。
江叙挑了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他侧过头,第一次真正打量这个新同桌——过白的皮肤,低垂时显得格外纤长的睫毛,洗得发旧的校服领口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
一种莫名的、想要打破这种完美沉寂的破坏欲,油然而生。
他拿起桌角那瓶喝了一半的可乐,冰凉的瓶身凝着水珠。
手指一松。
“哗——”褐色的液体倾泻而出,迅速漫延,洇湿了林砚的袖口,吞噬了他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
黏腻、冰凉。
林砚猛地缩手,看着被毁掉的笔记,拳头骤然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像濒死的鱼,但最终,他没有抬头,没有质问。
只是从口袋摸出一包粗糙的纸巾,沉默地、固执地擦拭着桌面,仿佛要擦掉所有不该存在的污迹和冒犯。
江叙看着他隐忍的动作,看着他微微颤抖却依旧挺首的脊背,心头那点恶作剧的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无名的火。
“喂。”
他开口,声音刻意染上恶劣,“装什么哑巴?”
林砚擦拭的动作没有停,仿佛他是空气。
放学铃响起。
林砚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冲出了教室。
江叙盯着那仓皇的背影,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他踢开椅子,抓起书包追了出去。
夕阳将小巷染成暧昧的橘红色,与校门口的鼎沸人声隔绝。
江叙几步追上,一把拽住林砚的书包带子。
“林砚!”
他逼视着他,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睛里,翻涌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他妈是不是也觉得……”他喉结滚动,那个词艰难地挤出,“……觉得我是个恶心的坏种?”
像他们所有人一样。
林砚被迫转过身,抬起头。
夕阳的光线落进他眼里,那里面很干净,没有预想中的厌恶或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以及……一丝极淡的、类似审视的东西。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他的目光,越过了江叙愤怒的脸,落在了他额角那块因动作过大而翘起、正渗出血丝的创可贴上。
少年的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微哑,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你的伤……”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在流血。”
然后,他问:“要处理吗?”
江叙所有准备好的咆哮和尖刺,骤然卡在喉咙里。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巷口的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林砚看着对方瞬间空白的神情,心里猛地一咯噔。
多事。
他对自己说。
母亲的叹息,催缴单的鲜红印章,同学背后的指指点点……所有声音都在警告他,不要惹麻烦,尤其是江叙这样的“麻烦”。
他垂下眼,试图收回这句不受控制的话,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算了……当我没说。”
他转身欲走。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带着薄茧,甚至有些颤抖,却奇异地控制着,没有弄疼他。
江叙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疑和笨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