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司命殿惊魂九重天,司命殿。云雾缭绕间,檀香袅袅。我,钰衡,
司命星君座下一名寻常仙侍,正垂首整理着浩瀚如烟的命簿卷宗。殿门处光影骤然一暗,
一股强横而熟悉的气息席卷而入,带着历经情劫归来的凛冽与焦灼。
我托着命簿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悄然抬眼。来人霞姿月韵,容光慑人,
正是刚刚下凡渡劫归来的天菱仙子——瑶光。在凡间,她还有另一个名字,红菱,
是我那一场噩梦般情劫的妻子。她居高临下,目光扫过殿内,
最终落在端坐于星盘之后的司命星君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司命,我要查命簿!
告诉我,‘永逸’是谁?他现在何处?!”永逸……那是我在凡间的化名。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昔日的剧痛仿佛隔着时空再次蔓延开来——剖丹之痛,
夺药之恨,毁器之殇,以及她为了她那青梅竹马的无尘,将我一步步逼入绝境的冷漠。
我竟也配成为她这位九霄仙子的情劫?真是天大的讽刺。“钰衡,命簿。
”司命星君——我的师尊,名唤玄明,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稳,唤回了我的神思。
我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双手将厚重的命簿奉上。心中却并无太多慌乱。当年我自爆灵根,
魂归天界,师尊玄明便已动用权限,将我凡间历劫的痕迹彻底抹去。即便动用命簿推演,
她也只能得到“永逸”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结果。瑶光指尖仙力涌动,
紫色的光华自身周绽放,丝丝缕缕的命运之线从命簿中被抽取、凝结,光影流转,
试图勾勒出“永逸”的踪迹。然而,那光影挣扎片刻,最终竟如同风中残烛,
倏忽间化作点点灰烬,消散无踪。“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瑶光仙子美眸圆睁,
周身仙力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翻涌不息,狂暴的气息让整个司命殿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永逸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死?!”我下意识地将头垂得更低,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气息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凡间那座冰冷的玄冰床上,被她以灵力禁锢,生生剖开丹田,
取出金丹……“永逸,你天资卓越,没了金丹,还有师尊赐下的神复丹,假以时日,
未必不能重登仙路。可无尘等不了,他丹田受损,唯有你的金丹才能镇压,
护他道基不毁……”那时,我疼得浑身痉挛,泪水混着冷汗滚落,哀求得嗓音嘶哑。
可她充耳不闻,甚至为了让我保持清醒,体会这剜心剔骨之痛,不断渡入灵气,
让我连昏厥都成奢望。失了金丹,我沦为废人,在宗门内受尽白眼,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
师尊怜我,将仅存的一颗神复丹交予她,嘱她为我疗伤。岂料,那无尘强行渡劫,经脉受损,
修为大跌。神复丹乃疗伤圣药,炼制一颗需耗费百年光阴,我凡人之躯,如何等得百年?
可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根基犹在,师尊定会再为你寻来机缘。可无尘,他只有我了。
”“永逸,你再等等。”她甚至不曾看我绝望的眼神,便将那救命的丹药,塞进了无尘口中。
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后来,师尊耗尽心力为我修补丹田,助我重踏仙途,
自身却因此不得不长期闭关。我凭借一股不甘的意气,修行竟比往日更勤,进展也更胜从前,
对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充满了期待,誓要借此机会,与无尘堂堂正正一战。然而,大比前夜,
她再次闯入我的洞府,毁我护法阵法,趁我修炼关键时,一脚将我踹翻在地,剑气凌人。
“红菱,你做什么?!”我惊怒交加。她眸中淬着冰冷的恨意:“这话该我问你!
为何暗中偷袭无尘,令他重伤,无法参加大比?”不等我辩解,她手中长剑已化作寒光,
洞穿我的肩胛!剧痛瞬间剥夺了我说话的能力。“若非念在你我曾是道侣,这一剑,
刺穿的便是你的心脏!”她声音冰冷,不带丝毫往日情分。我忍痛拔出长剑,
掌心被锋刃划破,鲜血淋漓:“你……凭何认定是我?”“青莲业火!除了你的青莲剑,
还有谁能施展?无尘身上的伤,我岂会认错!”她不由分说,以灵力将我禁锢,
提起我便飞向宗门禁地——万年寒潭。那寒潭,传闻能吞噬血肉,冻结神魂,
更是剥离灵根的绝险之地。“你带我来此作甚?”“寒潭之水,可镇痛冰封,
剥离灵根而不损其灵性。无尘灵根受损,既然是你所为,便用你的灵根来弥补!”我闻言,
只觉得荒谬至极,惨笑道:“那你为何不冰封无尘,取他自身灵根修补?”“他与你,
如何能一样?”是啊,不一样。他是她心尖上的人,而我,不过是她厌弃的绊脚石。
甚至连调查都不屑,便定了我的死罪!不甘与愤恨如野火燎原!
在她即将把我投入寒潭的刹那,我强行召唤师尊所赐的本命灵器——青莲剑!剑光冲破禁锢,
我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一剑刺向她!然而,修为差距悬殊,她仅凭护体仙光便将我震飞,
青莲剑更是被她一掌拍碎!本命灵器被毁,我遭受重创,鲜血狂喷。望着她冷冽的面容,
我心中最后一丝眷恋彻底湮灭。既然逃不掉,那便谁也别想得到!“想要我的灵根?做梦!
”我狂笑着,在她错愕惊诧的目光中,逆转全身灵力,悍然自爆了灵根!
耀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再睁眼,我已回到天界,仍是司命殿中这名不起眼的仙侍钰衡。
而师尊玄明,早已为我抹去“永逸”的一切,防的,便是今日。“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瑶光仙子凌厉的目光骤然锁定在我身上,脸瞬间在我眼前放大,带着审视与怀疑。
那熟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你的耳朵……”她盯着我的耳垂。那里,天生缺了一小块,上面缀着一粒细小的朱砂痣。
我慌忙低头,下意识想用手遮挡。“仙子,”玄明师尊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此乃我司命殿仙侍钰衡,天生容貌有瑕,素不喜见人。”他转向我,
声音微沉:“还不退下!杵在这里惹仙子心烦吗?”我如蒙大赦,正要躬身退走,
殿门处却迎面撞上一人。看清来人,我心中猛地一沉。无尘。他竟也来了。
2 血脉觉醒与旧恨新仇无尘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
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冲撞本仙?”他话音未落,
一道凌厉的仙力已如毒蛇般直射我心脉!竟是毫不留情,欲置我于死地!我虽修为不高,
但毕竟历经磨难,反应极快,侧身险险避开。那仙力轰在殿内玉柱上,
激起层层防御阵法的涟漪。“无尘仙君!”玄明师尊一步踏出,将我护在身后,
面色沉凝如水,“在司命殿内,对吾之仙侍下此杀手,是否太过放肆了?”我知道,
师尊性情温和,与世无争,此刻为了我,已是动了真怒。无尘却只是冷笑一声,
目光依旧死死锁在我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早已该消失的污点。我体内气血翻涌,
方才强行躲避已牵动旧伤,更有一股陌生的、灼热的力量在丹田深处躁动不安,
几乎要破体而出。“轰——!”毫无预兆地,赤红色的火焰自我周身喷薄而出,
炽热的气浪席卷殿内!那火焰并非凡火,竟在瞬间凝聚成一套古朴战甲的虚影,
虽只维持了短短一息便溃散消失,但那惊鸿一瞥的威压,却让在场所有人脸色骤变!
“这是……战神血脉?!”瑶光仙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美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猛地震开挡在前方的玄明师尊,一步掠至我面前,纤手如电,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衣袖被她粗暴地撸起,露出臂膀。只见原本光洁的皮肤上,不知何时,
竟浮现出一道繁复瑰丽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自手腕向上蜿蜒,直没入心口处!
“堕魔战神的后裔!玄明!你司命殿竟敢私藏此等孽障!”瑶光仙子声音尖利,
带着滔天的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她抬掌便向我天灵盖拍来,仙力澎湃,
竟是存了一击必杀之心!方才那诡异的火焰爆发几乎抽空了我所有力气,
此刻的我如同待宰的羔羊,连动弹手指都艰难。“嘭——!”一声闷响,烟尘弥漫。
是玄明师尊!他再次挡在了我身前,硬生生接下了瑶光这含怒一掌!他本就不擅战斗,
修为亦不及瑶光,此刻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殿柱之上,仙躯光芒黯淡,
口角溢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师尊!”我心神俱裂,挣扎着爬过去,不顾自身虚弱,
拼命将微薄的灵力渡入他体内。“天菱!此子身负堕魔战神血脉,潜伏天界,其心可诛!
绝不能留!”无尘见状,眼中杀机更盛,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五指成爪,直取我的咽喉!
他要趁我救治师尊,无暇他顾之际,将我彻底灭杀!我闭上眼,心中一片冰凉。死了也好,
一了百了,免得再连累师尊……然而,预期的死亡并未降临。“唳——!
”一声清越的啼鸣响起,一道白影如电般从殿外射入,猛地撞向无尘!是白琦!
师尊座下的仙宠雪羽灵雕,平日与我最为亲厚!无尘猝不及防,被白琦撞得一个趔趄,
攻势顿缓。但他反应极快,反手一掌拍出,雄浑的仙力结结实实地印在白琦身上!“啾——!
”白琦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雪白的羽毛纷飞,
娇小的身躯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狠狠砸在远处的墙壁上,蜷缩成一团,生死不知。“白琦!
”我目眦欲裂。“司命殿,当真是好得很!”瑶光仙子面罩寒霜,声音如同万载玄冰,
“万年前,战神堕魔,祸乱三界,搅得天翻地覆!若非天帝陛下与师尊天后联手,
将其诛杀,神魂镇压,岂有今日太平?你们竟敢包庇这魔头血脉,其罪当诛!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与此同时,臂膀上那金色纹路骤然灼热,
一股庞大而混乱的记忆碎片强行涌入我的识海——金戈铁马,踏平魔域;仙姿绝世,
守护苍生……那是战神的荣光!与天帝并肩,情意缱绻;共探鸿蒙,
得见紫气……那是背叛的开端!并非失控堕魔,而是……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偷袭,
夺取鸿蒙紫气!重伤濒死,不得已遁入魔道求生!天帝用那夺来的鸿蒙紫气作为聘礼,
求娶当时势力庞大的西王母之女,如今的天后!战神满腔恨意归来,欲揭穿真相,
却被污蔑为祸乱三界!被她曾守护的众生误解、背弃!最终,在天帝与天后的联手围攻下,
被秘术迷惑心智,力战而亡,神魂被永世镇压!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巨大的悲恸与愤怒如同火山在我胸腔爆发!那金色的纹路如同活了过来,疯狂地向全身蔓延!
瑶光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但她杀心更炽,手中光华一闪,
出现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听与剑!剑光如虹,毫不留情地向我刺来!“噗!噗!噗!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不知身上被洞穿了多少个窟窿,鲜血汩汩涌出,
意识开始模糊。“天菱仙子!钰衡乃我亲手抚养长大,视若己出!他绝不会与魔族勾结!
求你高抬贵手!”玄明师尊挣扎着,一次次试图爬起来阻止,一次次被瑶光的剑气扫飞。
他的仙袍早已被鲜血浸透,浑身伤痕累累,却依旧固执地想要护住我。
“师尊……不要……不要再管我了……”我声音嘶哑,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我早就该死了……能多活这些岁月,
已是侥幸……”“傻孩子……”玄明师尊又一次被击倒,他望着我,
眼中是深沉的痛惜与决不放弃的坚定,
“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他再次强行凝聚仙元,扑了上来,
用他残破的仙躯,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剑!“不——!!!”我看着那柄听与剑,
穿透了他本就黯淡的仙躯,在他胸口留下一个恐怖的血洞!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仙光急速流逝。“师尊——!!!”巨大的绝望和悲伤将我彻底吞噬,我再也顾不得其他,
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出声:“瑶光!红菱!救我师尊!求你!只要救他,我的命!我的灵根!
什么都给你!拿去啊——!!”“当啷——”听与剑从瑶光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禁锢我的力量骤然消失,我的身体无力地跌落。
预想的冰冷地面并未触及,反而落入了一个微微颤抖的、带着清冷莲香的怀抱。瑶光……不,
是红菱。她紧紧抱着我,那双曾冷若冰霜的美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一丝慌乱,
她看着我,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轻轻唤出了那个尘封的名字:“是你吗……永逸?
”3 因果镜与往昔殇听与剑坠地的清音在空旷的司命殿内回响。我落入瑶光——或者说,
是那个曾作为我凡间妻子“红菱”的怀中。她手臂僵硬,怀抱不再是以往记忆中的温存,
反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颤。她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困惑,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取代了之前的冰冷杀意。“是你吗……永逸?
”她又问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怕惊碎幻影。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鲜血仍在流淌,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玄明师尊。我挣扎着,
想脱离她的怀抱,想去到师尊身边。“救……师尊……”我嘶哑地重复,
每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求你……”瑶光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看到玄明师尊胸口那可怖的窟窿,柳眉紧蹙。她似乎这才从“永逸”未死的冲击中稍稍回神,
意识到方才盛怒之下做了什么。司命星君虽职位不算顶尖,但在天界人缘颇佳,
无故重伤甚至可能导致其陨落,绝非小事。她快速取出一个莹白的玉瓶,
倒出几粒氤氲着浓郁生机的丹药,塞入玄明师尊口中,并以精纯仙力助其化开。
又抬手打出几道稳固仙元的法诀,暂时护住他心脉。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我,
眼神复杂难辨。无尘在一旁脸色铁青,欲言又止,但触及瑶光此刻晦暗不明的神色,
终究没敢再动手。“你的伤……”她看着我身上数个仍在渗血的剑洞,语气生硬,
却少了几分杀意。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妨,目光依旧紧紧锁在师尊身上。
臂膀上那金色的战神血脉纹路依旧灼热,但不再疯狂蔓延,只是静静盘踞,仿佛在积蓄力量。
脑海中那些属于万年前战神的记忆碎片仍在冲撞,带来阵阵眩晕与撕裂感。“他需要静养,
我已稳住他的伤势,但仙元受损极重,非一时半刻能愈。”瑶光站起身,
恢复了部分属于天菱仙子的清冷姿态,但眼神却不再像刚闯入司命殿时那般笃定和倨傲。
她看着我,带着审视和探究:“你……当真是永逸?为何会在天界?为何会成为司命殿仙侍?
还有这战神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张了张嘴,却因伤势和激动,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瑶光眉头皱得更紧。她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掌心仙力凝聚,
一面古朴的、边缘缠绕着因果丝线的虚影宝镜在她面前缓缓浮现。
“因果镜……”无尘低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此镜能照见与特定人物、事件相关联的因果片段,虽不及命簿推演完整,
却更侧重于展现关键节点的真实情景,极难作假。瑶光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融入镜面,
同时另一只手虚按向我:“以吾天菱之名,借精血为引,照见此仙侍‘钰衡’,
与凡间‘永逸’之因果关联,及战神血脉觉醒之由!”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
荡漾起一圈圈涟漪。模糊的画面开始显现——首先出现的,是凡间,玄冰床上,我被禁锢着,
她亲手剖开我的丹田,取出金丹……那真实的、几乎要溢出镜面的痛苦,
让瑶光握着镜子的手微微颤抖。接着,是她夺走神复丹,喂给无尘……是她不听辩解,
认定我偷袭无尘,将我打入寒潭……最后,是我在寒潭边,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自爆灵根,
那毁灭性的光芒吞噬一切……镜中的画面,清晰地映照出她当年的偏听偏信、冷漠与不公。
每一幕,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扇在她引以为傲的“公正”和那段她自以为是的“情劫”之上。画面再转,回到了天界。
显示的是玄明星君如何在一处偏僻的接引仙池发现了我微弱将散的残魂,
如何耗费自身本源仙力为我温养凝聚,如何动用司命权限,
小心翼翼抹去“永逸”在凡间的一切痕迹,将我收养在司命殿,取名“钰衡”,
视如己出……最后,镜光定格在我臂膀那金色的血脉纹路上,
画面追溯至万年前——那场发生在鸿蒙秘境边缘的背叛!
天帝是如何在战神全心接纳鸿蒙紫气时,从背后发出致命一击,夺走紫气!
战神是如何重伤堕魔,又如何被污蔑,被围攻,
最终含恨陨落……而一丝微弱的、承载着战神不甘与传承的血脉本源,是如何在混乱中遁走,
历经万年漂泊,最终机缘巧合,
融入了当时正在下界历劫、灵魂处于最脆弱状态的我永逸的转世之身中,直至今日,
因极致的情绪冲击和生死危机,才彻底觉醒!因果镜的画面消散。司命殿内一片死寂。
瑶光脸色苍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因果镜的虚影在她手中溃散。她看着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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